第187章

倆人看著那壯觀的景象,久久不能回神。

“師兄,你以前不是見過嗎?”

解彼安點頭又搖頭:“那時候蘭大哥的劍已經快要煉成了,神農鼎又被噴出來的火山灰覆蓋了大半,不是現在這樣的,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神農鼎本來的樣子,真是神物啊。”

範無懾靜靜地看著那參天巨物,亦被其神性的光芒所震撼,前世的他也預備了要開爐,但最終一切都隨著大哥的死而湮滅做塵埃。

都說神農鼎能煉化世間萬物,也不盡然,至少煉不出通達釋悟的人心。

“過不了多久,祁夢笙就會發現挖錯丹了,希望在那之前我們已經把青鋒劍帶出了赤帝城。”解彼安嘆道,“只是那位兗州的修士是枉死了。”

身後一陣響動,蘭吹寒竟單腳跳著出來了。

“蘭大哥。”解彼安趕緊上去扶住他,“你別亂動啊。”

“此等景象,豈能錯過。”蘭吹寒靠著解彼安單腳站定,非常自然地將身體的重量都落到了他身上。

解彼安淡笑道:“你可是擁有一把神農鼎淬出來的劍的人,這景象,又不是第一次見。”

“再看一次,也還是震撼。”

這個時候,恐怕整個昆侖的人——無論赤帝城內外,都在看著神農鼎,唯獨範無懾看著蘭吹寒靠在解彼安身上,看得他眼熱。

蘭吹寒察覺到了那兩道眼刀子,他笑眯眯地掃了範無懾一眼,將手臂跨上解彼安的肩膀,狀似親密地摟著:“彼安,送我回屋吧,我也餓了,是不是做飯了?”

“嗯,我們剛吃過了,想等你睡醒了再給你熱熱,正好你現在吃了再睡一覺。”

範無懾沒好氣道:“你自己不是能走嗎。”

“走不了,只能跳。”蘭吹寒笑道,“實在有失優雅。”

“一個大男人靠別人攙扶更有失優雅。”

“無懾!”解彼安瞪圓了一對鹿眼,“你又不像話了。”

範無懾氣哼哼地白了蘭吹寒一眼,徑直進屋了。

解彼安尷尬地想解釋:“他……”

“他還小?還不懂事?”蘭吹寒調侃道,“他都十七歲了,你還用這借口。”

“蘭大哥,不好意思。”解彼安無奈道,“他屢次對你失禮,是我管教不嚴,你放心,這次我一定狠狠罰他,絕對不會讓他再犯。”

“他為何偏偏就這麽不待見我呢?”蘭吹寒含笑看著解彼安,“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我,他只是心性有些古怪。”

“不,他是在嫉妒,在吃醋。”蘭吹寒逼視著解彼安,“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解彼安大窘,在蘭吹寒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下,他的臉頓時燙了起來,他本就不擅長撒謊和掩飾,此時他那點小秘密仿佛被攤開在大太陽底下曬,無處可藏。

蘭吹寒被解彼安那慌亂的神色取悅了,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了好了,不逗你就是了。”

解彼安扶著蘭吹寒進了屋,又讓他坐到桌前,給他起了溫在鍋裏的飯菜。

範無懾抱著劍倚在墻上,冷眼看著他們。

解彼安不贊同地看了範無懾一眼。

蘭吹寒吃完飯,又重新躺回去休息,解彼安安頓好他,剛出了屋就被範無懾拽進了隔壁的臥房,還沒來得及抗議上一句,就被抵在墻上堵住了嘴。

那吻又燙又烈,明明是柔軟的唇舌在這一刻化作大殺四方的利劍,野蠻地橫掃他的口腔,蕩滌他的意志,仿佛要攫取他每一絲津液和氣息,卷入腹中,成為滋養自身的精華。

“唔……無懾……”解彼安被親的要窒息,他扯著範無懾的衣領,卻不敢用力,唯恐驚動剛剛睡下的蘭吹寒。

解彼安發現他的小師弟喜歡長長的接吻,平時便是如此,要吻到他頭腦暈眩,四肢綿軟才肯罷休,此時這含著怒意的吻更是如此。

當解彼安開始渾身酥麻時,範無懾才放過他,但雙手緊緊箍著他的腰,抵著他的鼻尖輕聲道:“你是我師兄,你想怎麽罰我都行,但我是你男人,我罰你,你也得受著。”

解彼安暈乎乎地說:“你、你就是欠教訓,你再亂來我絕不輕饒!”

“蘭吹寒分明就是故意在氣我,誰知道他是不是對你心懷不軌。”

“你不要再瞎說了。”解彼安想要推開他,“放開我。”

“不放。”範無懾低頭去咬解彼安的脖子,“好想把師兄黏在我身上。”

“範無懾!”

見解彼安真的生氣了,範無懾那雙極魅的吊梢狐狸眼顯出哀怨又無辜的神色,像只前一刻還在兇悍地護食,突然就耷拉了耳朵的狗。

“你不要再裝可憐,做錯事說錯話不能再靠這招逃避責罰。”解彼安板著臉訓斥道,“明明在見到蘭大哥之前,我三令五申要客氣,不能失了禮數,你做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