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風裏楊花(第2/3頁)

雖然那些妖獸都是從尺信的封地上跑出來的,但尺信拒不承認,也確實不排除被其他人陷害或是渾水摸魚挑撥的可能性。

其實在此之前,疊輝對承鴻和潮機也是同樣有所懷疑的。

畢竟,生於王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盤算和野心,這與他們之間有沒有兄弟之情沒關系,而是深藏在血脈當中的本能。

此時見到那滴不相融的血,禍端總算露出了一些端倪,疊輝反倒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雖然這種想法稍有些不公,但再怎麽說,也是親兄弟更重要,問題出在尺信身上,總比出現在另外兩人身上要讓他輕松。

舒令嘉將尺信一推,收了劍,沖著幾個人聳了下肩。

潮機道:“好啊,我說你怎麽一問三不知,連脾氣性情都變了,原來竟是個冒牌貨!”

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尺信拎起來,喝問道:“說!你到底是誰?真正的閻禹去了哪裏?!”

尺信剛剛還在他面前一口一個“三哥”地擺架子,這時候便立刻慫了,大叫道:“大家都是親戚,六王子,六殿下,您且先松開我!我真不知道妖獸和何掌門的事情啊!”

潮機道:“少在這裏攀親帶故的,本王子可沒有你這種親戚!”

承鴻卻忽地說道:“你是不是尺信?當初雅姬與侍衛私通所生的那個幼子?”

尺信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處置自己,一時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猶豫不答。

舒令嘉沉吟了一下,選擇拋出部分底牌,說道:“我之前倒是曾經得到消息,閻禹早已經誤服了雅姬所給的毒藥身亡,而他的身份則被同母異父的兄弟取代。”

這和承鴻的猜想一樣,他不由深深看了舒令嘉一眼:“舒公子……如何得知的如此詳細?”

舒令嘉拄著劍,懶洋洋地道:“消息渠道不能說,也不能確定真假,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諸位只管盤問他不就是了。”

他示意殷宸拿出方才找到的線索:“尺信的身世不關我的事,但他車輪上有我師尊護心玉的碎片,魔族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舒令嘉當眾揭穿了尺信的身份,又將何子濯留下的線索拿了出來作為證據,此時可以說已經占盡了道理,因此他與幾人說話的態度也開始逐漸囂張。

疊輝也沒見過態度這麽橫的闖宮者,頓了頓倒是沒生起氣來,他覺得舒令嘉這個神態讓自己有些眼熟,又忘了曾在哪裏見過了,只是心裏覺得有些好笑。

疊輝搖了搖頭,回頭吩咐道:“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尺信手下的人都押起來好好審問?”

他的手下領命之後尚未動手,便聽見刀劍出鞘之聲錯落響起,人群中竟有十余人同時抽刀,自刎而死,旁人甚至連攔都沒有機會攔一下。

疊輝的一名侍衛反應最快,飛身上前,用手一把捂住了對方脖子上的刀口,但也已經無濟於事,鮮血汨汨從他的指縫間流淌出來,那人已然氣絕。

那名侍衛扒開死者的眼皮一看,神色驚訝,連忙向著疊輝稟報道:“殿下,他和剛才殿上那些宮女同樣,也是中了攝魂術!”

尺信連忙說道:“這是怎麽回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方才我也是差一點就喪命了,又怎會害我自己?你們看見了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害我的!”

事到如今,不管尺信怎樣抵賴,他有問題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疊輝冷冷地盯了他片刻,說道:“那麽你告訴我,閻禹現在何處,可是已經當真被你們母子聯手害死了?”

尺信這麽多年李代桃僵,非但不覺得心虛,反倒頗有幾分小人得志之感,在疊輝等人面前從來都是擺出一副兄長的架勢,面子充的比閻禹本尊還足。

可這時,平日裏一口一個“三哥”的疊輝沖著他一沉臉,那全然陌生而又含著威壓的目光便讓尺信一下子覺得自己被打回了原型,在這個人面前,他仿佛連地上的淤泥還不如。

尺信整個人的姿態都不由卑微了起來,低下頭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疊輝眉毛一揚,擡起手來,隨著他的手掌憑空向上托起,尺信的整個身體也已經懸浮到了半空中。

他驚慌失措,拼命掙紮,卻感到自己的雙手雙腳以及脖頸,都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套住了了一樣,分別向著五個方向拽去,越來越動彈不得。

疊輝冷冷地說道:“只要我的手指一攥,你就會被扯成五塊了,不知道五馬分屍的滋味舒服一點,還是服毒?”

尺信嚇得魂飛魄散,連聲道:“四王子不要!我說,是……是我娘做的!那時候我被逐出宮去,在外面過的很慘,總、總是被人嘲笑欺壓,娘就問我想不想進宮,那我當然想了!”

“但我那時候不知道她是要把我哥給毒死,後來我娘去世之後,我看見了她留給我的傳音符,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全程都沒有參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