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赴江淮(第3/4頁)

“你生來便天賦卓絕,但這天賦不意味著你能比別人更加輕松,而是代表,你或許可以更深刻地懂劍、愛劍,去了解它,然後付出加倍的辛苦,將所有的招式,練到成為自己的本能。”

“令嘉,證明給師尊看,你可以做到。”

何子濯摸了摸他的頭,望著他:“每一柄劍都是經過烈火的淬煉而成的,人也一樣。”

師尊的話他記在心裏,每一招每一式都練了千遍萬遍,練到即使閉上眼睛,不加思考,也能將它們使出來的程度。

但後來,何子濯給他的劍斷了,他辛苦練了多年的功夫,也幾乎盡廢,要重新再把劍拿起來,甚至比當初剛學的時候更難。

而如今他做到這個程度,師尊在旁邊看著,是如當年那般感到欣慰滿意,還是會因為他已經不是淩霄派之人,而感到警惕提防呢?

舒令嘉轉了下頭,發現何子濯不知道何時竟然已經離開了座位,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對戰。

就像他學成第一套劍法,正式去參加門派大比的那一天。

他心中忽然一陣恍惚。

“舒令嘉!”

對於林越來說,今日絕對會是他畢生難忘的一天,他從沒有被人逼到這種境地過。

特別是舒令嘉所用的方法,又似乎與他如出一轍,卻處處壓了他一頭,更有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羞辱感。

這種怒氣在發現對方分神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林越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來來的力氣,提身一縱,手臂擡腕發力,以靈力突破自身經脈,一口鮮血噴在了劍上。

劍身上爆出耀眼白光,他已然掙脫舒令嘉劍氣的束縛,竟然以重傷自身為代價,換來了短暫的機會,絕地反擊!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林越身影竟然轉瞬之間在劍光當中消失,隨即,人劍合一,化作一道白色的劍光,以極快地速度,向著舒令嘉刺出。

這一劍,銳意無匹,怨怒似濤!

若是一擊得手,便是穿心而入,那麽舒令嘉之前便算是占盡了上風也是枉然。

眼看長劍頂端的鋒芒距舒令嘉只余半寸之遠,周圍的驚呼聲響成一片,有人已經扭過頭去不忍再看,在這個瞬間,舒令嘉的腰身卻向後微微一仰。

隨即,他手中長劍豎刃提起,竟然精準無比地格擋在了林越的劍鋒之前。

林越的劍鋒與舒令嘉的劍刃交擊之處,一道熾烈光瀑噴薄而出,隨即,舒令嘉的身影瞬間前傾,腳下搶步而上,竟然硬生生將林越長劍從中間剖成了兩半!

一柄利劍在他的攻擊之下便如中空的朽木,這簡直是前所未有之事。

碎裂之聲在空氣中響起,白光散盡,林越的身影從中跌出,同時兩半斷劍嗆啷落在了地上。

舒令嘉正欲收勢,林越卻不敢置信,大喝一聲,抄起半邊斷劍,欲再向著舒令嘉刺出。

舒令嘉眉頭微蹙,一踏一閃,身形宛若止水之風,轉眼間飄旋而過。

林越面前失去了影子,而他的脖頸處,架起了一柄長劍。

舒令嘉出現在了他的身側,手中長劍看也不看地揮出,搭在了他的咽喉之前。

“若再糾纏,此劍之下,性命不留。”

他說完之後,手中劍花一挽,收劍回鞘。

林越身形僵立,如同雕塑,片刻之後,才喃喃說道:“怎麽會這樣?不可能!”

他搖搖晃晃,猛地轉身,用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睛盯著舒令嘉,咬牙道:“同樣材質之下,你的靈力並不如我,怎麽也不可能將我的劍生生劈開!你用了什麽邪術,把我的劍弄成這樣?!”

舒令嘉淡淡說道:“不是因為我的邪術,而是你的劍心已毀。”

他擡眼看著林越:“其實我很惋惜,因為你的劍術真的十分出眾,我很想同你好好較量上一場,可惜,你只有需要不擇手段發揮出來的仇恨,全無較武之心。你的劍早已經被你自己給毀了。”

“什麽意思?”有人低聲問道,“也就是說,舒令嘉竟然能夠捕捉到林越的劍心?”

早就聽說過他天賦卓絕,可以聽見每一柄劍的劍息流動,從而了解其情況。

可是僅僅了解情況還不夠,面對林越搏命般的攻擊,能夠在短期內找準突破點,並一劍破去劍心,需要極度精準的力量與時機把握,更需要一往無前的勇氣。

更可怕的是,這一切永遠伴隨著生命而存在,而不會因為一時的低谷傷痛消失。

“太強了。”有人喃喃地說道,“我不明白,氣宗為何容不下他。”

聽了舒令嘉的話,林越張口想要反駁,可是他發現,自己竟然什麽都說不出來,急怒攻心之下,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林越一頭栽倒。

舒令嘉卻依舊站在台上,轉過身來,沖著金祈山說道:“金掌門,我記得我們之前有過約定,如果我打敗了林越,你就要承認,歸一派確實有部分劍招,借鑒自淩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