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第2/3頁)

一時之間無數的眼睛看向萊恩斯。

那些貪婪地文職人員閉上嘴巴,比起萊恩斯,自然是一個無能的女人更合他們的意。而剩下一些獵人則更信任萊恩斯,希望他出來表態。

萊恩斯和海蒂對望,女人的眼睛平靜如死水,朝他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笑容。柔和的臉變得冷硬而瘦削,她從一朵鮮翠欲滴的玫瑰變成了枯萎的花枝。

萊恩斯收回目光,說:“一切聽從會長遺囑。夜巡會為海蒂女士和任何有異議的人提供公正地審查。”

有了萊恩斯的表率,不少和諾德熟識的獵人也表示了認可,而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則看中了海蒂好欺負,也選擇了默認。

海蒂把所有人的小心思看在眼裏,拖著她黑色的裙擺入駐會長辦公室。

所有人都在等這個女人的軟弱。文職送去的文件比以往厚了一倍,繁復的,不願意幹的,都像丟垃圾桶一樣送去會長辦公室。獵人們會違反禁令出去喝酒,會在北區鬧市調戲女人,抓住他們的裙子說些低俗的葷段子。

血獵變得比以往熱鬧了很多,那些拘謹隨著諾德的離去變成一抹灰塵,被壓抑舊了的官架子從骨子裏沖出來。

這才是沒有戰爭的情況下,真正的血獵。

海蒂每天都穿著黑色喪服,老套又壓抑。在這個逐漸糜爛的大廳裏,她像看守無賴的修女,沉默寡言,滿臉不屑。

會長辦公室裝潢一成未變,海蒂站在窗前,觀察著街景,突然問:“下面那個,是血獵的人嗎?”

萊恩斯向窗戶外看了一眼,寂靜的血獵門口,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喝得爛醉,住著紳士杖,由穿著暴露的女人一拐一拐地往大廳走。

“档案室的老人。”萊恩斯厭惡地皺眉。

海蒂收回目光,笑著說:“下去見見他吧,我還想開個會。”

她的語氣溫柔帶著請求,萊恩斯欲言又止,點了點頭答應了。萊恩斯行動快速,大廳不一會就聚集起不少人。

中年男人粗糙的胖手放在女人的胸脯上,說著葷話步入大廳。他昏昏沉沉撞在了一具柔軟的身體上,順著黑色衣裙網上瞟,男人期待的眼神變成嫌棄:“晦氣,怎麽來了個守活寡的?”

“血獵人員在工作期間禁止飲酒,禁止……”海蒂看了看扶住他有些膽怯的女人,笑了笑手,“嫖娼。”

妓//女頓時有些尷尬,丟開男人蹭著手害怕地走到了一邊。

“諾德都死啦!少神氣!你以為我來北區幹什麽,當然是享福呀!什麽血獵,賺錢找女人才是正道。諾德那個老古董死了是天意!我勸你一個女人,早點找個下家。喏,”男人撇了一眼海蒂,“你比那邊的妓//女看著好一點。”

“是嗎?”海蒂湊近中年男人,柔情似水。

男人喉結滾動,海蒂削瘦了不少,但她是個真正的漂亮女人,笑容像動起來的維納斯雕塑。男人舔著唇,“嘿嘿”笑著湊上前。

柔軟的臉頰突然換做一道寒光。

“啊啊啊啊!!”淒厲的叫聲驟然填滿大廳。獵人們震驚地看著大廳中央,中年男人疼得滿地打滾,他的右眼框中紮入一只匕首,血流了一地。

海蒂優雅地彎下腰,在男人憤怒地罵聲中把匕首拔出,重新刺入他的脖頸。

叫喊聲戛然而止。大廳裏落針可聞,海蒂卻只是去掉了她的手套,愛惜地提起裙擺遠離血跡。

“我知道你們有些人來自皇室。”海蒂輕聲地說著,“但這裏是北區,既然要來當偷糖的老鼠,就給我乖乖躲在地窖裏抱著耳朵發抖。”

“他不願用的手段,我這個女人來用。殺人,禍及妻兒,誣陷,我都幹得出來。”海蒂露出一個笑容,審視大廳中的每個男人,“我們來日方長。”

中年男人的屍體在大廳放了一晚,第二日被巡邏的獵人拖去深林處理掉了。

血獵在短暫的放松後,步入了真正的煉獄。海蒂開始著手調查諾德的死因,她盤問每一個細節,任何瀆職行為都會受到處罰。

海蒂說到做到,諾德不願做的,她都可以做。披著皇室外皮插入血獵的釘子被一顆一顆拔去。他們威脅,賄賂,海蒂一概不聽,她的手中握著無數的罪令,隨便擺出一個,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這場大清洗持續了一個月,皇室在接到了無數只驚慌的信鴿後,送回一封言辭懇切的賀信。賀喜海蒂為血獵清洗臟汙,對諾德的去世表示遺憾。

萊恩斯讀完了信,在唯有燭火飄搖的辦公室看著幾乎融入黑暗的海蒂:“你想要做什麽?”

海蒂盯著萊恩斯的眼睛,輕聲道:“安德烈殺了我丈夫,當時你也你在場。”

萊恩斯放下信,僵硬地沉默。

“你在包庇一只吸血鬼嗎?或者你有證據告訴我,安德烈沒有這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