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第2/2頁)

走廊狹長空曠,修女注視著房門關閉,端著血瓶轉身向黑暗的走廊彎下腰。

高跟皮鞋踩在地面上造成的叩擊聲回蕩而來,修女抱著血瓶,恭敬地向來人敬禮:“伯爵大人。”

勞倫斯換了一身禮服,帽子依舊誇張,歪頭時會壓在鼻梁上,只露出一只眼睛。

“嗨呀,我的朋友又不聽話地來搶我的食物了?”勞倫斯踱著步子,捏住血瓶,長指甲刮在玻璃表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一共十三人,沒有高級探員。但依照他們的行事作風,應該有歐文的指使。”修女說著舉起右手,纖細蒼白的手腕上套著一只刻有花紋的鐲子,手腕周圍有一圈燒傷。

“天啊,看看這群粗魯的莽夫對我的寶貝做了什麽!”勞倫斯叫道,憐惜地握住修女的手腕,爪子狠狠剮蹭手鐲,把聖器掰成了兩段。

他掐著修女的下巴,珍愛地撫摸,“不懂得欣賞美的蠢貨。自以為是的弱者。我們該給這些人類一些教訓對嗎?”

修女老實地站著,似乎享受勞倫斯的撫摸,“是的,伯爵先生。”

勞倫斯滿意地揚起嘴角,兩顆鋒利獠牙泛著照進走廊的月光。

“你最懂我。”他說著抽出修女手中的羽毛筆,在門上畫了陣法,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勞倫斯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氣息和特征,完美侵占了神殿,把這裏當做了他的巢穴。幸運的是,這裏的日行者和吸血鬼眾多,氣息駁雜一些並不好引起勞倫斯的注意。

安德烈擠過門縫,抓著勞倫斯誇張的燕尾服下擺,一溜煙混進了房間。

如巡邏隊所願,陣法屏蔽聲音,並且吸收血液,但他們沒有和吸血鬼共處一室的興趣。

屋子裝修與日行者居住的房間都差不多,只是客廳鋪開的巨大地毯此時沾滿了血,蜿蜒著流向門邊,被運轉的陣法吸收的一幹二凈。

“嘖。看看你們對神的使者做了什麽!”勞倫斯舉起拐杖,佯裝憤怒地敲擊地面,打斷了圍成一團的巡邏隊。

地毯中央的血渾濁不堪,間或零星掉落物體燒焦的碎屑。墻角,一個男人捂著胳膊痛苦呻吟,不遠處還躺著一具身著巡邏隊服裝的屍體。

一汪鮮血中,使者團在地毯上,身上燒灼的痕跡以及流血的傷口不斷愈合,皮肉翻攪,疼痛但救命。比起遠處嗷嗷直叫的巡邏隊隊員,使者的耐受度顯然高多了。

勞倫斯贊賞地打量著地上的男人,用余光撇向自動退開的巡邏隊。

他們裝備齊全,子彈和聖器足夠殺掉神殿所有的日行者。

“如果我還沒有眼瞎的話,閣下手裏拿得是屬於血獵的聖器。我記得合約裏禁止巡邏隊佩戴除槍和匕首以外會對日行者造成傷害的器具。”勞倫斯眯起眼睛,寬大禮帽向後揚,剛好露出他泛紅的眼睛。

“呸,什麽破爛合約,沒有我們大人,公會早就解散了。你一個來這裏管女人的,夠格和我們聊嗎!”巡邏隊為首的男人抓好聖器和槍,朝勞倫斯罵道。

勞倫斯的笑容瞬間消失,不愉地看向罵罵咧咧的男人。

安德烈早就離開燕尾服,找了個地方看戲,聽到巡邏隊隊長的話默默換了一只離那男人遠一些的桌角。

屋子裏只有墻角男人期期艾艾的喊聲代表痛苦,勞倫斯的沉默讓探員們以為他們說準了。

這個裝神弄鬼,自詡清高的怪人每天自以為是,看不起他們,早就惹來不少厭惡。更何況說是伯爵,但手裏只有一隊什麽也不會的女人。

巡邏隊隊長嘿嘿笑著,眼神往門外面瞟:“哎,我說你一個人,哪用得了那麽多女人,你給我們兄弟一人配一個,這什麽破使者我們就不動……”

“你說你要用誰?”

“啊啊啊——!!”

勞倫斯把手裏一坨裹著布料的血紅軟肉扔在一邊,垂眉看著男人縮成一團滾在黏膩的血堆中。

“你!……你!”男人捂著下身,驚懼而憤怒地仰頭看勞倫斯。

後者沒有再施舍給他機會,高跟皮鞋粗短的鞋跟精準踩在脖頸,勞倫斯皺起眉用桌布擦著手看向面前的一群男人:“你們對女人有什麽誤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