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寧耀這一覺,睡得相當不錯。

床夠大足夠他翻滾不說,睡在旁邊的郁澧抱起來也很舒服。

只要不是坐在郁澧,身上就完全不會疼。

寧耀其實想把昨天晚上那麽尷尬的事情翻篇,當做沒有發生過,可郁澧一點也不懂他的心思,見他醒來後的第一句問候就是:“身上還疼嗎?”

“哎喲,”寧耀用被子蒙住頭,小聲的抱怨,“你怎麽就那麽不懂事呢,哪壺不開提那壺。”

“那就是還疼。”郁澧皺起眉,上手去扯寧耀的被子,“讓我看看。”

寧耀知道以郁澧的性格,是真的能做出來把他全身上下都檢查一遍的事情,連忙澄清:“不疼了,一點也不疼了!”

寧耀從床上下來走了幾步,證明自己的身體健康。

直到郁澧不再追究,寧耀這才又小聲說道:“其實,昨天中的媚藥效力沒有那麽強,我們還算是幸運。如果是魔界最厲害的那一種藥,那才厲害了,現在我們還能不能站著,都不好說呢。”

郁澧整理自己衣袍的手稍稍停頓,又閑聊似的問:“你怎麽知道,那個藥厲害?”

“我當然知道了,我是誰啊。”寧耀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豪氣萬千的吹牛道,“我是氣運之子的化身,對未來能夠有一定的預測!所以你也要多聽聽我的,我們就可以盡量化解劫難。”

“……哦?”郁澧挑了挑眉,示意寧耀繼續說。

寧耀於是在腦海中,思索整理了關於魔族的這一段劇情。

他看的書裏,郁澧就沒有哪個時候是輕松的,在魔界時當然也一樣。

魔界中人放縱自己去縱欲,在這方面裏更是,研究了數不清的藥品和道具。

三界之中最烈性,也是最無法拔除的春天的藥,就來自於魔界。

那個藥名為燃情種,藥效極為強勁,哪怕是最貞潔的烈男烈女,中了燃情種之後,也會變成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除了這種東西,再無法思考其他事情。

而在原著當中,燃情種一直被魔尊隨身攜帶,他遇上了郁澧,想要奪取郁澧身上的道骨,又心癢於郁澧不近人情的姿態,想要看到這樣一個人沉醉於欲望當中。

於是魔尊便設下陷阱,將燃情種,種到了郁澧身上。

燃情種的唯一解藥遠在天涯海角,寧耀無法想象郁澧是怎麽熬過來的,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知道為了控制自己,郁澧在身上劃下的傷口密密麻麻,幾乎要自己親手將自己淩遲。

大概的告訴了郁澧能說的東西之後,寧耀深吸一口氣,握住郁澧的手,嚴肅道:“雖然我們實力都不弱,但謹慎起見,我們還是避開魔尊,萬萬不可中了那燃情種。”

郁澧緩緩露出一個笑。

他不知道那些消息寧耀是從何得來,但是並不準確。又或者說只對於上一輩子的他準確。

在這一世,魔尊早就被他給殺了。

如今新一任魔尊是他,那燃情種,也在他的手上。

“好。”郁澧輕聲道,“我們避開魔尊,一定不會有事的。”

*

按照接下來的計劃,寧耀繼續和郁澧前往魔域。

本著萬事小心,盡量不和魔尊發生碰撞的原則,寧耀覺得他們初來乍到,當然是先在外圍轉一轉,了解一下風土人情,然後再去打探,看看哪裏有關於封印塔捷徑的消息。

寧耀是這麽想的,跟郁澧說了之後,也得到了郁澧的認同,於是兩人離開邊境小鎮,正式踏入魔界。

魔域處於一片深淵當中,要從一片懸崖峭壁上下去,落到底部了,才算是踏入魔域外層。

懸崖之下被一片漆黑霧氣所遮擋住視線,讓人看不出到底有多高,也不知道中途會不會遇到危險。

寧耀看看深不見底的懸崖,提建議道:“我們用飛舟飛下去吧?”

“不好。”郁澧搖搖頭,“飛舟體積較大,萬一遇上什麽事,也不好掉頭。”

寧耀想了想,覺得郁澧說得有道理,於是在商量之下,最後下降時,所使用的方法還是傳統的禦劍飛行。

寧耀一把抽出郁澧的佩劍,往空中一拋,再次成功的把劍停在半空。

果然還是用劍比較好啊,他用樹枝,就完全不能成功呢。

寧耀自信滿滿的站在劍的前面負手而立,控制著飛劍,朝著懸崖之下飛去。

開始時很順利,只是越深入,那濃霧就越漆黑,將前行者的全身包裹,讓人只能感覺到那一片陰涼。

“嘻嘻……”

“嘻嘻……”

有輕笑聲在黑霧當中響起,忽遠忽近。

寧耀開始頭皮發麻,渾身僵硬。

“陪我玩呀,哥哥,留下來陪我玩吧。”小孩子的聲音稚嫩中帶著一股淒淒,“我自己一個人呆著好久了,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濃濃黑霧當中,閃過沒有眼珠的蒼白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