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郁澧這句話一說出來,寧耀整個人都不好了。

和郁澧緊緊貼在一起的胸膛,都仿佛被帶上了一股不一樣的曖昧色彩。

郁澧一身的肌肉結實而流暢,硬邦邦的,和柔軟扯不上半點關系。寧耀和郁澧貼著,眼眶開始變紅。

郁澧眉頭一皺:“哭什麽,你怕我?”

“不是,你、你的劍柄硌到我了,好疼啊。”寧耀委屈道。

這把跟隨郁澧多年,後期可以稱得上是神劍的長劍,被郁澧佩戴在腰間,如今隔著衣服膈在寧耀腰腹上,膈得寧耀生疼。

郁澧皺著眉,寧耀因為疼痛而小小的吸氣聲呼在他耳邊,在那吸氣聲變成哽咽的哭聲之前,郁澧沉聲道:“不許哭。”

他將極少離身的佩劍解下來,隨手扔到了一旁的桌面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寧耀不疼了,他的思緒拐了個彎,問道:“劍會有劍靈嗎,你這麽摔它,它會不會疼呀?”

“你管它有沒有劍靈。”郁澧冷冷道,“就算有,那玩意兒也摔不死。這麽關心它,你很悠閑?”

寧耀的思緒又轉了回來,回想起自己現在面臨的困境,解釋道:“我不是真的龍,我沒有本性……”

寧耀聲音變小了,小小聲的說了那一個字。

“那現在怎麽辦啊,”寧耀絕望的問,“咱們是不是要一直貼在一起了?”

郁澧垂眸看向寧耀。

這個人專注地看著他,水潤漆黑的眸子裏只倒映著他一個人的身影,仿佛他說什麽,這個人就會相信什麽。

郁澧伸手,捏住寧耀的下顎,將寧耀的臉擡起來,挑了挑眉:“如果我說……不做插畫上的那些動作,就不能分開呢?”

寧耀一愣,這個驚天的噩耗讓他緩緩瞪圓了眼睛,嫩紅的唇一抿,看起來又要哭了。

在寧耀真的哭出聲前,郁澧再次開了口,“你還真信。”

郁澧捏著寧耀臉的手都不自覺的用上了力:“你跟別人這麽貼在一塊,也是這樣什麽都不想,等著別人告訴你不知是真是假的答案,然後馬上相信,按照別人說的去做?”

寧耀:“?”

都什麽時候了,這個人居然還說謊話騙他?

反應過來郁澧說的是假的之後,寧耀開始不服氣的反駁:“怎麽可能啊,如果是和別人,我肯定會懷疑他說的是假話啊。現在相信了,不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是你嗎?你又不會對我有那種方面的不好心思。”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郁澧的意料。

寧耀對他的這一份信任不知從何而來,仿佛篤定了他們之間不會發生越界關系,他也不會對他產生任何興趣。

郁澧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被他捏著臉的這個人。

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的膚色,水墨畫般清幽的眉眼,比雨霧中新展開的花瓣更嬌嫩的雙唇,不管怎麽看,都是頂好的五官,頂級的美貌。

這份美貌實則太過於逼人了些,但寧耀本人的氣質並不咄咄逼人,硬生生的將這一份灼熱的烈陽,轉變為清晨初升的暖陽。

是以,引誘無數的人伸手,自以為能毫發無損的將這太陽獨占。

郁澧這一生見過無數人,站在最頂峰的位置,自然有的是皮相上佳的人想往他身邊湊,但沒有一個,在容貌上能比得過這人分毫。

“你覺得我不會?”郁澧緩緩道。

“你當然不會了,你可是郁澧啊。”寧耀理直氣壯。

郁澧可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被他那奇怪的體質影響的人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直男吧。

寧耀接著說:“你可是要成為最強王者的人,怎麽可能貪圖這片刻歡愉呢!”

他可是知道的,在原著裏,那麽多精於此道的美人想要勾引郁澧,沒有一個能成功。就連後期,在魔界中了無藥可解的春天的藥,郁澧也硬生生的扛過來了。

可以說,郁澧毫無那方面的欲望。他和郁澧相處的方式那麽正直,就更加不可能引出奇怪的劇情了。

郁澧垂眸,半晌,他松開了捏著寧耀臉的手。

“你說得不錯,我的確從不曾沉淪於肉欲之中。”

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停止了作用,寧耀身上一松後,發現自己可以輕松的跟郁澧分開,不再受禁錮的行動了。

“解開了!”寧耀驚喜,“也是哦,這種陣法不會持續太久的,不然一直維持同一個姿勢,就算是真的一對道侶,這麽長時間也該休息休息了。”

郁澧臉上本來沒什麽表情,聽到這一句話又有些怪異。

他想說些什麽,最後又閉了嘴。

……罷了,這小少爺還當真是什麽也不懂。

寧耀自覺很懂,掌握了事情的真相,意氣風發又不滿的在房間裏轉了一圈。

不行,這房間也太危險了,只有一間房一張床不說,萬一床上還有什麽機關,睡到半夜把他彈到郁澧身上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