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章節名實在是想不到啊啊啊(第2/2頁)

他路哥守著火堆,招手問他要不要過去取暖。

路許在夜色中閉著眼睛,慢慢覺得自己心頭的無名火滅得差不多了,他剛攢了點睡意,心口的位置突然多了點發絲的觸感,癢癢地,在他的心口輕輕地撓了一下。

先是一下,隨後是很多下,接著就一發不可收拾。

路許的半個身子都僵了。

他剛才調低空調溫度的時候絕對沒有惡意,但報應似乎就應在了他的身上。

江乘月被冷風吹得越界了,溫和地貼著他,睡得安穩。

路許:“……”

無名火是沒了,心頭火又竄起來了。

kyle變成了fire。

肩頸處的蒲公英紋身都要燒糊了。

出事了。

路許僵著身子沒動,一只手擡了一半,沒能落下去,只能虛虛地環著江乘月的肩膀,像是摟抱的動作。十幾度的相對低溫環境裏,路許卻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路許一直覺得自己心裏有座美術館,呈放著他從十幾歲到現在的所有設計靈感,從平庸、不為人知,到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五位數起步的市價。

現在有一朵小火星,從天而降,轟然把他的美術館夷為平地,在焦黑的土地上,長出了一段新生的藤蔓。

身體的某個地方悄悄地蘇醒了,不斷地向他傳遞著絮絮叨叨的話語——

衣服多余了。

被子多余了。

江乘月的衣服也多余了。

這就吵得路許有點頭疼了,他動了動手臂,手腕內側擦過了一個柔軟濕潤的東西,他拿殘存的理智想了想,那應該是江乘月的嘴唇。

江乘月一覺睡醒才發覺自己“超線”了。

他在夢裏無意識地越過了兩人間那道“楚河漢界”,氣勢洶洶地攻打了路許的地盤。

他睡意沒散,突然想起來路許昨晚睡前對自己的惡劣態度,打了個寒噤,趕緊悄悄地往自己的地盤挪,後背卻抵在了路許手臂上。

路許睜開的藍眼睛裏沒有半點睡意,手搭在江乘月的腦袋上輕輕地撫弄了兩下。

江乘月沒動,只是想到了那只素未謀面的小鳥Nancy。

Nancy被路許撫摸腦袋的時候,會和他一樣眯著眼睛,舍不得離開嗎?

江乘月想踢開點被子起床,一擡腿,膝蓋卻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這是……晨勃啊?”江乘月羨慕地問。

不愧是他路哥,正常的生理現象都這麽優人一等。

路許的藍眼睛生無可戀地掃了他一眼,藍色都黯淡了,像是翻了個白眼。

“路哥你真的大。”江乘月憑借剛才的觸感,真誠地誇獎,“我羨慕了。”

他能感覺到路許不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麽,所以他在腦海中做了個檢索,找到了網上看過的那種最能讓直男心花怒放的話,照本宣科地誇了一句。

果然,他路哥的眼睛似乎又藍回去了。

路許感覺自己好像又行了。

這種行的心情在看見江乘月戴耳釘的瞬間又摔回了谷底。

準備出門的江乘月站在鏡子前,歪著腦袋看自己的左耳。

江乘月先前說過,耳釘不能戴右耳,有特殊意義,直男都戴左耳。

於是,路許看著江乘月低頭找耳釘,心裏略有些煩躁。

“啊啊啊啊我的幸運耳釘找不到了。”江乘月急著出門。

那耳釘是他在成都時,從一個玩塔羅牌的姐姐手裏買的,說是戴著能有好運,能遇到愛情的那種。

“非得戴?”路許掀了下眼皮。

“好看啊。”江乘月說,“男生戴耳釘很有氣質的。”

其實只有好看的男生戴耳釘才很有氣質,路許沒和他爭論。

路許從工作室的墻上拉開了一只小抽屜,從裏面單拿了右邊那只銀白色的小鹿耳釘,用拇指和食指捏著,在江乘月的眼前晃了一下:“借你一個?”

“這個好可愛!只有一只嗎?”江乘月接過來,“可以借嗎?”

“戴吧。”路許說。

這是NancyDeer下一季打算做的小飾品,還沒上新。

銀色小鹿的鹿茸是立體的,好像是單右邊設計。亂戴的人很多,江乘月沒多想,把小鹿戴在了右耳上,扛著他那面“加了辣椒面的番茄炒蛋”旗出門了。

路許聽著院門關上的聲音,嘴角彎了彎,攤開手心,手心裏有一只銀白色的小翅膀耳釘——

江乘月剛才沒找到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