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直不回去了?(第2/3頁)

“路老師,需要我來嗎?”王雪在一旁問。

到底是外景,還是廢棄了挺久的植物園,江乘月在枯木腳下坐臥著的時候,衣服和手心裏無可避免地會沾到地上的泥土。

“不用。”路許說著,伸手托著江乘月的後背,讓江乘月的坐姿往下沉了些。

他的手指搭在江乘月腰間被畫了傷妝的位置,江乘月夏季的體溫偏涼,腰間驟然遇上路許手指間的溫度,臉上的神情微微僵了一瞬,有些不自在地避了避,就好像腰側真的有兩道傷痕。

“別動。”路許的藍眼睛暗了暗,“側一點身子,保持這個姿勢。”

於是江乘月就不再動了,陳安迪那邊的拍攝助手提了個小籃子走過來,應路許的要求,往江乘月身上撒了點半燒焦的花和葉子。

周圍的布景是山火後燒焦的森林,僅剩江乘月周圍的方寸之地,還有些僅剩的潮意。

“左手給我。”路許示意他伸手,在他的手腕上纏繞了一圈帶著葉子的藤蔓。江乘月的皮膚白,葉子擦過的時候,都能留下來一道紅痕。

江乘月大概是有點疼,但他只是咬了下嘴唇,沒有亂動。

“我弄疼你了?”路許問。

“不疼。”江乘月說。

路大設計師的造型水平和動手能力成反比,眼看著江乘月有被勒死的可能,拍攝助手實在是看不下去:“路老師,讓我來吧。”

路許看了江乘月一眼,退到了攝影師許可的身邊,看道具那邊往江乘月身上纏各種藤蔓,連脖子上也被牽了半圈新鮮的藤蔓,藤蔓簇擁著中間的江乘月,呈放射狀延伸向方寸外焦黑的土地。

花被樹的藤蔓禁錮,而四散的火星即將帶來花的毀滅和自由,花不是單純與被動的,而是在渴望自由和新生,這就是路許最開始從片面的意象中延伸出的拍攝靈感。

“差不多了。”許可看了看天光,對江乘月說,“別緊張,你先放松著,不用擔心會弄壞道具,我隨便拍幾張看看效果。”

江乘月有點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下來,他確實有點緊張。

他不是沒有平面模特的拍攝經驗,而是從來就沒拍過這麽正式的一套圖,這麽大動幹戈,還布了外景。

真的能賺錢嗎?

他甚至懷疑陳安迪遭遇了路許的殺豬盤。

這麽想著,他的目光從不遠處藤蔓上的葉子飄到了路許臉上,甚至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被化妝師弄了個又欲又純的妝面,笑的時候卻還是從前那樣,沒有任何表情管理的痕跡,也不做作。

許可覺得這樣的笑即便是那幾個當紅的流量明星也架不住,但江乘月的五官比例太好了,怎樣都很合適。

路許站在鏡頭最佳取景處,抓著江乘月書包裏的一個熊貓玩偶在擰,霽猝不及防被這笑意擊中了。

他剛才帶著點氣,沒輕沒重的,江乘月應該是被弄疼了,卻一句都沒抱怨,只是和從前被他欺負時那樣,咬紅了嘴角。

很乖,好像讓做什麽都能實現。

熊貓玩偶的頭被路許用拇指壓下去了半分,他好像也沒他想象得那麽直。

“好,看過來。”許可那邊的霽拍攝開始了,“我們先不笑……嗯,鏡頭感很好。”

江乘月聽他們指揮,看向許可身後站著的路許,收斂了笑容,快門聲響個不停。

陳安迪更是找了塊地,埋頭記筆記。

“這一組ok了。”許可的效率很高,“道具上。”

第二組照片,要求已經掙脫束縛的江乘月站在樹下,回頭遙遙地望向鏡頭這邊,衣衫破碎,傷痕累累,眼睛單純,但眼神又勾起人無限的遐思。

許可正要開始拍,忽然被路許叫停了。

“乖月,能稍稍哭一下嗎?”路許問。

許可跟路許合作的次數很多,立刻明白了路設計師的意思:“對,眼淚!加上淚水!絕了。”

剛站起來的江乘月:“……?”

“這個不行。”江乘月嚴肅地說。

等下過敏了,會變醜。

“嗯。”路許招招手,不勉強他,讓化妝師去處理淚滴效果。

很乖,但不是他所有的要求都能實現,路許心想。

江乘月那個的熊貓玩偶質量不好,因為被路許擰了太多次,頭直接掉了。

這場拍攝進行到了傍晚,路許臨時多了兩個想法,多折騰了江乘月兩組照片。

陳安迪手裏做筆記的筆就沒停下來過,王雪也誇個不停。

時間不早了,江乘月完成平面拍攝,只換下了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連妝都沒怎麽來得及卸,就急著往路演的商場附近趕。

路許橫了陳安迪幾句不準直接抄,轉頭發現江乘月已經不見了。

“人呢?”他問。

“說是晚上有演出,趕車去了。”王雪說。

路許的臉色忽然有些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