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又直了?(第2/3頁)

“他適合纖塵不染的清新風格。”攝影師許可說,“我看怎麽純就怎麽拍,穩賺。”

“不見得。”由於被路許坑蒙拐騙當冤大頭宰,從而看過一次江乘月live的陳安迪搖頭,“看路許的造型吧。”

“我剛才就想問了,攝影是我,場地是鹿與南希,造型監制是Kyle,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許可問。

陳安迪不是很想接這個話頭。

“叫什麽名字呀?”許可很想和江乘月說兩句話。

“江乘月……”正在仰頭同路許說話的江乘月說,“不知乘……”

“從今若許閑乘月的‘乘月’。”路許漫不經心地搭了句話。

“……也行。”江乘月說。

路哥中文好到已經會背詩了,很快就不需要他了。

江乘月沒見過正規的拍攝場合,新奇是他看見這個工作室時的第一感受。但他沒到處亂看亂摸,而是被路許安排著在高凳上坐下,聽路許拿著筆記本,指揮周圍的工作人員幹著幹那。

“皮膚真好啊。”王雪羨慕地說,“乘月弟弟有什麽好方法麽?”

江乘月歪頭想了想:“多吃辣?”

在來這座城市以前,他周圍人都把辣椒當飯吃,皮膚一個比一個水靈。

來了這邊以後,他最不能忍受的不是窮,而是菜裏放糖,連番茄炒蛋都要放兩口糖,簡直是邪教,但路許好像就很喜歡。

王雪縮了縮脖子,覺得路設計師能看順眼的人果然深不可測。

“去把那邊的衣服拿過來,聯系戶外拍攝場地讓他們盡快做好準備。”路許支使首席助理幹活,又轉向江乘月,把軟尺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推了推鼻梁上臨時架著的金邊眼鏡,指著拍攝方案,“來,我給你講一下拍攝思路。”

江乘月知道路許是國際大牌的獨立設計師,也知道他經常應邀監制服裝造型,還被路許強行換過兩次穿搭,但從未見過路許在正式工作場合裏的樣子。

拍攝方案在路許手裏,只是薄薄的一張紙,江乘月湊過去看了看,上面只記了兩行英文——

"Theearth'ssacrificialfireflarees"

"scatterringsparksinflowers."

(大地的叢林燃起獻祭之火,又將散落的火星織成花朵。)

“這是?”江乘月不懂大設計師的思路。

他知道這是句詩,但他不知道路許會怎麽在設計上解讀,他好像總是跟不上路許的設計思路。

而先前,路許也沒細說這次平面拍攝會是他親自監制造型。

“這句詩來自於泰戈爾的《流螢集》。”路許說,“這是拍攝的靈感源,我會做一點不太一樣的詮釋,你配合我就好了。”

“我們Kyle老師來年春夏大秀的主題也定了,是流螢。”去拿衣服回來的王雪說,“我很期待,Kyle的流螢主題,要怎麽打破常規。”

王雪作為路許的國內設計助理,大部分時間在國內,有時候也飛國外協助路許,她知道路許從不和模特講設計理念,通常設計理念都是同作品一起出現在展覽頁上的。

但路許竟然耐心跟江乘月說了靈感源。

《流螢集》江乘月沒有看過,但他知道,這本詩集歌頌的是螢火、露珠這樣的渺小之物,那些不被看見與欣賞,卻又能孤單發光的微塵。

他其實有點期待,路許要給他套什麽樣的衣服。

江乘月:“……”

他看到了。

王雪的手上有個白色的大垃圾袋。

“撅什麽嘴?”路許一眼瞄見了他細微的情緒,“表情肌還挺豐富,不穿這個垃圾袋。跟我過來我教你怎麽穿。”

江乘月小小地松了口氣,嘴角彎彎的。

路許給挑的是NancyDeer今年早春的兩件非秀款男裝,設計不算簡約,是在路許的設計中很少出現的淺粉色,但相對於江乘月之前被路許逼著穿的那件衣服,已經規矩很多了,能看得出上衣和褲子的形狀。

“我說是怎麽純怎麽來吧。”鹿家禦用攝影師許可說。

“路,搭一身同色?你怎麽想的?”陳安迪忍不住說話了,“沒有亮點。”

“要你說。”路許斜了他一眼,舉著衣服在江乘月身上樣了一下,示意王雪把衣服在塑料模特上掛好。

“左邊袖口,用打火機燎一下,大概燒到這裏。”路許在袖口的位置用筆輕輕畫了一道,對王雪說,“讓你同事來,你別傷著手。”

“然後右肩,左邊膝蓋的位置,腰側,兩邊褲腿……”路許邊看江乘月,邊用特制的筆畫定位線。

火舌卷上昂貴的布料,蹦出小火星,又準確地被熄滅,在櫻色的布料上留下了翻卷的黑邊。

江乘月呆呆地看著他們改衣服,每一個火星,可能都抵得上他一個月的夥食。

他看不懂這個操作,但剛剛還說沒有亮點的陳安迪,突然摸出了一個小筆記本,開始記筆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