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背鍋(第2/3頁)

江乘月:“我沒什麽錢,但會玩下去的。”

“行。”孫沐陽言簡意賅地說。

“那回頭我們找地方排練。”江乘月說,“我先走啦。”

眼睛好像不那麽難受了,他想找鏡子看看情況,要是紅色全退了,不難看了,他就可以回家了。

路許在星彩二樓的卡座區坐了很久,面前擺著一瓶未開封的黑桃A。

從他的位置,恰好能看見不遠處坐著的江乘月——

白天看見他就跑,現在卻坐在這裏,跟別人有說有笑的。

沒過多久,江乘月起身離開,路許站起來,走了過去。

“嗨。”路許的指節敲了敲桌子,“他,江乘月,去哪裏了?”

路許:“我是他哥哥。”

孫沐陽指了指洗手間:“去。”

路許轉身走了。

留下孫沐陽慢吞吞地說完了後面的話:“去、洗手間,他有、有點……過敏。”

江乘月站在鏡子前嘆氣。

因為上午磕的那一下,讓他不小心沁了點淚花,到現在,眼尾還有點紅。

淡淡的,像是敷了層胭脂。

疼倒是不疼了,可他覺得難看。

路大房東本來就各處嫌棄他,等下見到了,怕不是又要嫌棄幾句。

正想著,有人從背後靠近了他。

“你化妝了嗎?”來人的聲音有點故作的輕浮,“真不錯。”

江乘月認出來,這是向馳。

因為馳風樂隊一開始和他的過節,向馳好像一直在找他的麻煩。

之前的大學生音樂節就是這樣,先一步上場的馳風試圖頂掉有他幫忙的D大校園樂隊的歌,好在他們臨時換歌才解決。

“沒化妝。”江乘月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有事嗎?”

向馳盯著他的臉,不住地打量,這種黏膩而不尊重的視線讓江乘月覺得很不舒服。

路許平時也喜歡打量人,但路許那是職業病,打量的同時還會帶點專業角度的點評,和向馳這樣的完全是兩回事。

江乘月不想理他,轉身想離開,卻被向馳伸手拉了一把。

向馳好像是喝了酒,身上有點廉價的酒味。

“哎。”向馳說,“上次幫你的那個,你男人,今天不在啊?”

江乘月皺了皺眉:“他不是……”

“不是什麽?”向馳醉醺醺地說,“不是你男人,還是你不喜歡男人?”

向馳:“我聽我川渝那邊的朋友說,你以前講過,你不喜歡女生。”

“那和你沒關系吧。”江乘月說。

“怎麽沒關系。”向馳醉得厲害,抓著江乘月的袖口把人往墻邊推,“我後悔了,早知道你這麽漂亮,我就應該讓你來我們樂隊……”

“那人還跟你說了什麽?”江乘月厭惡地別過了頭,伸手去找洗手台上的小瓷瓶,想給向馳的腦殼來一下。

但瓷瓶賠起來比較貴,江乘月想了想,換成了不銹鋼的香皂盒。

“還說了什麽?還說什麽你沒爹疼沒娘愛的,就一成都小酒館裏亂竄的野孩子。”

“你矜持什麽,你的眼睛那麽好看……”

向馳一句話沒說完,被人揪著領子掄了出去,撞在了洗手池邊的墻上。

“hfort(滾開)!”路許的藍眼睛像是凝了霜,冷得很,“你在幹什麽?”

他回頭看了眼江乘月,目光從江乘月微紅的眼尾上一掃而過:“他打你了?”

向馳:“我沒……”

路許按著向馳手腕的手一緊,向馳半句話沒說出來,只剩慘叫。

聞聲趕來的宋均讓保安帶走了一直喊冤的向馳。

“他欺負你?”洗手間外,路許擡起衣袖蹭了蹭江乘月的眼睛。

江乘月怔怔地,還沒反應過來。

“下次再碰到這種對你圖謀不軌的男同性戀,直接甩他一巴掌,知道嗎?”路許看他愣著,以為他嚇壞了,又說,“打完了回來告狀,我再去打一頓。”

“哦……”江乘月說。

江乘月坐在路許的車上回家時,還有些沒回過神。

“路哥。”他輕輕地喚了聲,把頭挨在路許的肩膀上,小聲說,“謝謝啊。”

“嗯。”路許應了聲。

“你要真是我哥就好了。”江乘月的嘴角彎了彎,柔軟的頭發在路許的肩膀上蹭了蹭。

這句話合理,路許卻突然有些不高興。

他不知道為什麽。

或許是少年柔軟的發絲,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擦過了他肩膀上的蒲公英紋身——

像一場攜了雲的春風,擁著原野上的蒲公英,或高或遠,想在更靠近星與月的地方生根發芽。

“剛才坐在那裏是在做什麽?”路許換了個話題,“跟那個人。”

“孫沐陽嗎?”江乘月問,“啊,那是我剛剛找到的主唱,他的嗓音很好聽,非常適合搖滾。”

路許不怎麽在意地哼了聲,似乎並不怎麽想聽他誇這個人。

路許又說:“為什麽要找主唱,你不會唱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