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4頁)

顧瀚海從頭到尾都很沉默,司雪語這時候站在了衛生間的門口,兩只手抓住單肩包的包口:“小海,媽媽是不是做錯事了?”

顧瀚海的動作沒停,嚴清圓被顧瀚海摁著撲涼水,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不流了,已經不流了,別撲了。”

聽到了嚴清圓微弱的掙紮聲,顧瀚海捧起了嚴清圓的臉頰細細的觀察了下。

“小海,媽媽……媽媽不是故意的,小海……”

顧瀚海注意到嚴清圓臉上的傷處,眸色漸深,拉著嚴清圓直接推開了在門口堵著的司雪語,在沒有拆封的箱子裏找到了醫療箱,給嚴清圓處理一下傷口。

嚴清圓始終乖巧的像個玩偶一樣任由顧瀚海動作,睫毛濕漉漉,眨眼睛的時候仿佛因為這濕潤洗刷了他的雙眼。

顧瀚海在處理好傷口後上了藥,又從冰箱裏拿出了冰凍冷飲,用幹凈的毛巾包裹著給嚴清圓在傷口上冷敷。

嚴清圓的心情也有些復雜,顧瀚海處理傷口的手法實在是過於老道,沒有任何的遲疑,普通人應該做不到這麽輕車熟路。

同時他也注意到那建議醫療箱內有相當多的外傷藥品,而且每一個藥品都有相當多的被使用的跡象,這些東西在這裏並不是有備無患,而是真的在被經常使用,嚴清圓越看就越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很疼嗎?”這是顧瀚海在回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是對嚴清圓說的,他的手此時捧著嚴清圓的臉頰,細細的看著這雙眼睛。

“也……也不是很疼了,現在不疼了。”嚴清圓如是說道。

顧瀚海認認真真的查看了嚴清圓的表情,因為閆譚說的嚴清圓會因為受傷疼痛偷偷一人哭的事讓他心中忌憚,所以再三確認嚴清圓是不是真的不難受。

“小海,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只是突然有個陌生人出現,我真的很慌張,他當時衣服很透,臉色也很紅,我以為是在做什麽不好的事。”司雪語在一旁不依不饒的扯著顧瀚海的衣角,雖然是在道歉但是對象不是給嚴清圓,而是顧瀚海,“小海,媽媽錯了,小海不要生媽媽的氣好不好?”

嚴清圓其實是有點委屈的,畢竟莫名其妙的就被打出鼻血了,他身體其實還不錯,從小沒流過鼻血。

但是看到顧瀚海一直都有條不紊的精心幫他處理傷口,本來有些委屈巴巴的心情都因為顧瀚海的認真和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擔憂安撫了,突然覺得自己倍好,一點問題都沒有,完全不用擔心。

嚴清圓的鼻子上被貼了兩個創可貼,頭發已經半幹,絲質的睡衣稍微有些潮濕,衣服對少年來說過於大了,將少年的嬌小展現的淋漓盡致,即便是扣子已經扣到了最上方卻依舊露出了大片的鎖骨,因為折騰著傷口衣服掛到肩膀上,露出了極其好看的線條。

少年皮膚白皙稚嫩,乍一看去居然雌雄莫辨,只覺得美感十足,可少年稚氣可愛的面龐帶著那兩個創可貼,兩只圓圓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的時候,這一分隱約的性感全部都被可憐可愛這兩個詞所替代,直接戳中了顧瀚海的心底。

這一時間,顧瀚海只覺得精神有些恍惚,居然有一瞬間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小海,小海……”司雪語此時不斷的和顧瀚海說著什麽,即便是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也依舊不依不饒的問著,她的語氣極其委屈,面容之上都是擔憂和歉疚,表情寫滿了恐慌似乎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一般。

嚴清圓此時的注意力不自覺的放在了司雪語的臉上,這是他的媽媽,他的親身母親,嚴清圓覺得自己和司雪語並沒有很相似,但是又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或許就是司雪語的孩子。

嚴家的孩子都是自立自強能力超凡思維敏捷價值不菲,而嚴清圓一直都覺得自己和嚴家格格不入,而此時看到了司雪語,突然覺得他的性格是真的遺傳給了司雪語一樣。

做錯了事情不知道應該怎麽挽回,只是想方設法的想要求得原諒,司雪語現在的狀態簡直就和書中的他重合了。

嚴清圓思考著,以後他要接受顧清圓這個身份,也不得不接受司雪語。

司雪語雖然還是已婚婦女,但是已經和單親媽媽沒有區別,她辛辛苦苦的將顧瀚海帶大,眼睜睜的看著顧瀚海變成一個優秀的少年,所以少不得會對孩子有所依賴。

顧瀚海一直或許是司雪語的精神支柱,一直都承擔著這一份對他這個年齡來說過重的依賴,嚴清圓也知道,如今這份依賴嚴清圓認為自己應該負擔起來,顧瀚海代替他承擔的太多了。

“顧媽媽,我沒事,你不用太擔心,我是顧瀚海的朋友。”嚴清圓說話之時到底還是有些忐忑,這是他和司雪語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就遇到了這麽尷尬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