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3頁)

“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是他謊稱自己喝醉了,要我帶他去醒酒,然後在廁所裏……你怎麽能顛倒黑白?”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不是!當然不是!”

“也就是說,你的父親沒有向我的當事人索要五百萬支票,是嗎?”

“我不知道,我爸是我爸,我是我,這怎麽能一樣……”

張安笑道:“最後一個問題,DNA檢測報告顯示,你的AMEL基因做檢測為XY,是嗎?”

“……是的。”

“我的問題問完了。”張安坐下前,朝徐衍昕笑了下。似乎在說,你輸了。

這場辯護的重點在於,林遙的生理性別和社會性別存在差異。

而如果認定林遙為男性性別,則沒有強-奸說法。

由於林遙情緒激動,法院休庭半小時。

徐衍昕依稀聽見觀眾席的人交頭接耳。

“男人還仙人跳,真惡心。”

“反轉了。沒想到是他主動的。之前寫的稿子得斃了。”

“我也是,之前題目都定好了‘受大公司少爺欺壓的雙-性人群’,現在恐怕要改成‘強-奸案的背後——男人仙人跳竟然要五百萬’。’

徐衍昕就這麽聽著,什麽話都沒說,只握緊了拳頭。

而周浩似乎對他充滿興趣,從口袋裏掏出一盒藥丸,遞到他手邊,問:“來一顆?”徐衍昕難以忍受地揮開他的手,那被他當作是搖頭丸的藥片滾落在地,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周浩笑道:“你不會以為是毒品吧?那只是薄荷含片而已,瞧你這小題大做的樣兒。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們做律師還看臉嗎?”

徐衍昕眯了眯眼睛,字正腔圓地道:“畜生。”

周浩臉色一變,作勢要揍他,被安保攔住後便陰森地笑了下:“我又沒有真的要揍他。”

周浩抖抖身上的衣服,看了眼自己滾落的含片鐵盒,對著第一排正中央的人道:“喂,幫我撿撿。”然而卻沒有人理他。周浩罵了兩聲後,自己低頭去撿,只見一只蹭亮的皮鞋踩住那廉價的鐵盒。周浩擡頭去看,正是江嶼。

“嚯,這不是我爸的金牌律師嗎?腳松松。”

誰知江嶼不僅沒有松開腳,反而是一腳把那鐵盒踢遠了。周浩臉色不善地打量起江嶼,“狗也會咬人?”江嶼靠著椅背,似笑非笑地雙手交握,“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也聽不太懂人話。你叫我腳松松,我還以為你讓我活動活動筋骨。周少爺想要,我一定給你買來成千上百的薄荷含片。”

周浩悻悻地回到座位。徐衍昕忍不住多問一句:“你剛是在替我出氣嗎?”

江嶼像是沒聽懂,“我是肢體不協調。”

“哦,跟我沒關系?”

江嶼沒說話。徐衍昕壓低了聲音,對他說:“他打官司時的微表情,說話的口吻真像你。看來你在英國沒有少教他。”

江嶼終於有點危機意識,松開交握的雙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然而徐衍昕背過身,不冷不熱地說:“我先負責我的案子。你組織組織語言,做好解釋的準備。”

再度開庭,由徐衍昕對林遙進行詢問。

“從高中到大學,你住在男生寢室還是女生寢室?”

“女生寢室。”

“為什麽會這樣選擇?”

“我認為我是個女孩。”

“你的老師和同學有提出過異議嗎?”

“沒有,我甚至會跟同寢室的女孩擠一個被窩。”

“那為什麽不對身份證上的性別進行更換呢?”

林遙抿了抿嘴唇:“我去了好幾次警局,但他們都沒有幫我更換。”

“有證據嗎?”

“有的,在警局都會登記。”

徐衍昕接著問道:“聽說你談過不少男友,是以普通的男女關系相處嗎?”

“是的。”

“包括在性關系中?”

“是的。”林遙低下頭。

“被告周浩見到你性-器官後,有沒有停止強-奸行為?”

“沒有,”林遙頓了頓,“他只是叫我怪胎。他對於我另一套器官……沒有興趣。”

徐衍昕方才想到,周浩對他的“調戲”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同-性傾向,從而逃脫強-奸罪的判定。這辦法恐怕是張安教給他的。

“你有沒有明確拒絕性-行-為?”

“我有,我打他,一直尖叫。但他對我拳打腳踢,把我打得渾身是紫,我不敢再輕舉妄動。因為他那時候看我的眼神很可怕,仿佛我不順從他,他就用拿刀砍死我一樣,”林遙說,“走廊的監控可以證明,我一直在嘗試逃跑。我不是自願的,我們之間也沒有金錢交易。”

“那五百萬支票怎麽解釋?”

林遙沒說話。

徐衍昕想起柴方說的,林遙對於家庭的看重。他只好換一個問法,“聽說你差點和一個男性步入婚姻殿堂,為什麽失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