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這樣我沒法贏。

冷戰結束後,時釗的管家地位比之前更加固若金湯,他幾乎接手了楚玦所有的個人事務,好像楚玦這個人就是由他做主一樣。

楚玦早就習慣他這條小尾巴了,本來平時就偷著僭越,現在是明目張膽了而已。

懶得說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教官,你在這裏幹什麽?”

猝不及防地聽到時釗的聲音,楚玦下意識地想要把指間的煙藏起來,下一秒他又覺得自己做賊心虛的舉動有些好笑,於是理直氣壯地保持了原來的姿勢。

果不其然,時釗往他指間一瞥,當即皺了皺眉,直接伸手把他的煙取了下來。

楚玦手上一空,手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吹了下風,最後才妥協似的垂下來。

他沒有煙癮,純粹是無聊得過頭才點了一支,沒想到時釗找過來這麽快,沒碰兩口就被沒收了。

楚玦嘀咕了聲“反了你了”,時釗裝沒聽清,還問了句:“什麽?”

“沒什麽。”楚玦露出一個標準微笑。

楚玦能屈能伸起來也是一把好手,嘴上的便宜不占也罷,省得時釗又不搭理他,還得費一番工夫把人哄回來。

“我撿了個祖宗回來啊。”他在心裏感嘆了一聲。

然而楚玦又不得不承認,有這麽位祖宗供在家裏感覺不壞。時釗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跟他待在一起是一種很自然很舒服的狀態。

也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時釗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習慣了他身邊跟著一條叫“時釗”的小尾巴。

唯一不太能習慣的是,時釗的存在感又比以前強上不少。

時釗的行為舉止總帶著點若有若無的撩撥意思,又很巧妙地控制在一個界限內,有時候只是一點輕微的肢體觸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太好去深究了。

要命的是,有時候時釗湊得近,楚玦就能聞到他身上的信息素氣息,比那些若有若無的小動作更加讓人難以自持。

楚玦本就對他信息素敏感,所以也不能說時釗是故意的。

這些天下來,楚玦對時釗信息素的關注度,恐怕比時釗自己都高。

所以這天楚玦感受到時釗信息素忽然的波動時,登時一驚。

他想起來在Gospel基地時他就發現時釗信息素不太對勁,但當時的情況不太方便說。再後來……最近幾天他都沒再感覺出時釗信息素有什麽異樣了,好像之前那次只是他的錯覺。

可今天一看又不是。

楚玦直覺這裏面有古怪,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到自己身前,湊前去在他後頸處嗅了嗅。

“你信息素,怎麽回事?”

楚玦一湊近,時釗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僵了僵。

“教官,你別離我這麽近。”

他們現在的距離實在是太危險了,近得時釗甚至能感受到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那點溫度停留在肌膚上,沒過一會兒就燒灼起來。

楚玦沒料到他的反應這麽大,頓了頓,又退回了安全距離。

“我易感期快到了。”時釗解釋道。

楚玦皺眉:“還有別的。”

時釗短暫地沉默了一下,然後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了他。

……

“你把所有的信息素萃取液都注射進去了?”楚玦詫異不已,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音量都比剛剛高了不少。

那一小瓶信息素萃取液,還是很久之前楚玦自己給他的,時釗一直隨身攜帶,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用掉的。

先前Gospel使用的抑制劑主要成分之一就是楚玦的信息素,直接注射信息素萃取液當然有效。

然而這種做法的原理是兩種信息素的制衡,這樣的平衡關系相當微妙,就如平靜的表面下早已暗流湧動。

甚至可能只是一點輕微的蝴蝶效應,就能讓它完全破裂。

倘若時釗再次進入易感期……那麽先前有多平靜,反噬得就有多洶湧。

這種做法,無異於飲鴆止渴。

“我必須這麽做。”時釗眼睛變得有些紅,神情近乎偏執,“你在等我,我必須這麽做。”

時釗也慶幸自己這麽做了,倘若他再晚來一步——他不敢想下去。

“你真是……”楚玦頓了幾秒,也不知道說他什麽好,無奈地道:“那你以後怎麽辦?”

他望向楚玦的眼睛:“我不知道。”

選擇權很大程度上掌握在楚玦手上。時釗就像一個路到盡頭的亡命徒,退路已經被他全部斬斷,再往前走是萬丈深淵,而他唯一的勝算是賭懸崖下面有水。

時釗看向楚玦的眼神相當赤誠,楚玦甚至可以從中拆分出各種成分——喜歡,期待,忐忑,每一樣都不含雜質,純粹得讓人無法回避。

楚玦回想起先前時釗說過的“喜歡”。

眼前的小Alpha,已經把一顆真心十成十地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