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不是不可替代的。……

吳良峰是帝國研究所的院士,又一直在研究相關領域的問題,更何況,他還仔細研讀過時釗的研究報告以及數據分析。對吳良峰來說,時釗的問題絕不難回答。

橫豎時釗也是研究所的掌中之物,現下時釗無依無靠,就算告訴他,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當然是因為你的父母。”吳良峰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他們其中之一,使用過改造試劑。”

吳良峰只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麽一句,沒有詳細解釋什麽是“改造試劑”。

他不再說下去,轉而開啟了一旁的檢驗機器。

“我們先來做個檢查。”

吳良峰從一旁取過信息素阻隔服,將那層厚重的衣服套在身上,又謹慎地穿戴好防護器具。

見時釗看著他,目光說不出是嘲諷還是不屑,他拖著厚重的衣服攤了攤手,“這只是實驗的正常步驟而已,我以為你很清楚了。”

時釗沒說什麽,配合地躺在檢查艙內,閉上眼睛。

吳良峰對時釗的順從表示十分滿意,想來也是,經受過蘭家的誘惑,當然是越順從越能撈到好處。

這次檢查是吳良峰想查探一下時釗的信息素,方便他們進行下一步的實驗。

“咦?按照這個結果來看……”吳良峰的手撐著桌沿,驚訝地湊前去看電子屏幕上的數據,聲音中帶著竊喜,“你的信息素水平居然比幾個月前穩定了許多。”

穩定的信息素水平,能夠幫研究員省很多事,對實驗數據的準確性也大有助益,吳良峰自然高興。

時釗聽到這樣的檢查結果,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楚玦,想到了那一小瓶他隨身攜帶的信息素萃取液,又想到臨走前在楚玦脖頸處留的那個臨時標記。

吳良峰的聲音將他拽回現實:“你服用過什麽藥物嗎?或者你有什麽特別的經歷?”

“沒有。”

“真的嗎?那你懷裏這瓶信息素萃取液,是誰的?”吳良峰早就注意到時釗懷裏有這麽一個東西了,他伸出手去,想要拿出它。

然而他的手指還沒靠近,就被時釗狠狠地捏住腕骨。

“別碰它。”

即使隔著厚重的信息素隔離服,吳良峰也能感受到時釗驚人的力道,他側頭看向電子屏幕上的數據,時釗的信息素開始波動,顯然已經有些不悅。

吳良峰佯裝投降地舉起雙手,訕笑道:“我不碰。”

吳良峰嘴上的“不碰”也就是說說而已,在他看來,等會兒給時釗打了鎮靜劑,他想要什麽拿不到?

“檢查結果非常好。”吳良峰轉移話題,說道,“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我們可以開始下一步實驗了。”

“帝國研究所擁有我所有的數據,為什麽只找出了我的母親?”時釗擡起眼,目光定定地穿透過去,“或者我換個問題。”

“——我的父親是誰?”

吳良峰難得地沉默了幾秒,臉上微不可見地出現了一絲緊張。

時釗眯了眯眼睛。

“蘭景輝沒跟你說過嗎?蘭霜當年是失蹤的。”不過三秒,吳良峰就找到了說辭,“誰知道她是跟誰生的你?她跟誰在一起我們誰都不知道,帝國數據庫沒有這個人的數據,也很正常。”

“再說了,這不重要。”吳良峰的口吻頗有一番讓人感恩戴德的意思,“你能找到母親,也就是找到自己的源頭,已經很不錯了。——多少孤兒至今不知道自己父母姓甚名誰呢?”

“不重要?”時釗重復了一遍,淡然地點頭,“那謝謝你了。”

“不用——”吳良峰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見時釗從艙體內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他身前。

時釗一手將吳良峰的關節骨鎖死,吳良峰疼得冷汗直流,大口喘息起來。此刻,原本做防護用的信息素阻隔服反倒成了催命符,厚重的阻隔材料讓他更加無法呼吸。

實驗室的門是吳良峰親手關上的,他對外宣稱要獨自一人進行檢查實驗,叫其他人沒事別進來打攪。

現在他無比後悔,他像一條瀕死的魚般竭盡全力地張嘴吸氧,卻還妄想用蘭家壓他:“時釗,你瘋了?今天你敢這麽做,可是公然違背了你對蘭家的承諾!”

時釗壓根沒把什麽“承諾”放在眼裏,他挑起眼簾,冷淡地說:

“對付你,還用不著信息素。”

緊接著,厚重的阻隔服被割破,吳良峰終於有了呼吸的機會,卻又遇見下一個威脅。

“你說得對,我很清楚流程。”一支針管在時釗指間漂亮地轉出花來,停下來時恰好針尖對著吳良峰的頸動脈,“研究所實驗室有的,你們帝國研究所也有。沒猜錯的話這支是你們的RM試劑,致幻,肌肉松弛,精神失控,還有一定的成癮性。”

實驗室會放幾支危險藥劑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更何況是這種機密實驗室。吳良峰敢一個人做實驗,就是有備而來,這些準備,也是先前時釗看研究所的研究員們會做的。只可惜,他的準備白白便宜了時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