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走之前還要留個牙印?……(第3/4頁)

蘭景輝的一席話說得懇切無比,不知情者看起來只會覺得令人動容,可在知情者看來,這番說辭不過是道貌岸然之詞,字裏行間都透著“虛偽”二字。

“痛失?”楚玦將這兩個字咀嚼了一遍,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時釗身上流著我們蘭家的血,難道我們會害他不成?”

楚玦還想再說點什麽,突然感覺到時釗勾了勾他的小拇指,指尖劃過他的掌心,手指順著掌紋緩緩下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你說的對。”這句話是時釗說的。這是這場鬧劇從開始到現在,他說的第一句話。

時釗擡起眼來,總算是勉強正眼看了看蘭景輝。他緩慢地將目光移到蘭景輝身上,又緩緩地看向其他人,包括不遠處的嘉朔皇子。他的目光穿透力極強,仿佛一眼就能看穿這些人肮臟透頂的靈魂。

“如果我身上真的流著你們蘭家的血,回去一趟也無可厚非。”

“時……”

時釗捏了捏楚玦的手骨,打斷他的話。

蘭景輝的笑容沾上幾分得逞的味道,說到底就是十八歲的少年罷了,能有幾個年輕人能抵擋蘭家的誘惑呢?

“我很高興,時釗。”蘭景輝笑著說,似乎十分欣賞贊同時釗的識時務,“要是蘭霜知道你被我們找回來了,她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剛巧,我有幾個問題想知道答案。”

時釗的語氣不冷不熱,模樣冷靜得過分,仿佛他在為別人的事做決定。

蘭景輝幾十歲的人,竟被一個十八歲少年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憷。他愣了愣,隨即很快調整過來,笑笑說:“是關於蘭霜的嗎?當然可以,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話別說這麽早。”

“我的問題比較難答。”

時釗笑得極冷,就像在挑釁,他有絕對的把握和自信:“不敢答也沒關系。”

蘭景輝依然呵呵地笑著:“怎麽會不敢?”

這似乎是一個人人喜聞樂見的和諧收場,時釗同意下來之後,圍觀的人們紛紛舉杯祝福,說盡好話,祝福時釗前程似錦,祝福蘭家長盛不衰,祝福嘉朔福與天齊。

宴會現場又恢復成剛來時的模樣,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嘉朔位於賓客中心,一場宴席賓主盡歡,連帶著剛剛那個小插曲都像是一個美妙的助興曲目。

楚玦又重新回到那個他用來偷懶的角落,順便找點東西填填肚子。

等他準備端起餐盤,才發現時釗還握著他的手沒有松開。

“可以了。”楚玦的手動了動,從中掙脫出來,順手將手上這個餐盤塞到時釗手裏。

“你不問我為什麽?”時釗突然開口問道。

“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理由。”楚玦這意思就是不會過問了。

說到底,時釗也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這個年紀根本藏不住問題,甚至有時會傾盡所有去求一個答案。

從楚玦第一眼見到時釗,他就發現時釗不如其他同齡人般有少年意氣,他總是很沉,唯有在期待誇獎的時候,眼睛會亮起微光。

所以每當時釗難得顯露出少年心性的時候,楚玦總會心軟幾分。

“而且你不是說了嗎?”楚玦慢悠悠地夾了塊蛋糕放進時釗的餐盤裏,“你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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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家效率很高,宴會過後就直接過來銀翼艦隊接人了。

來的是蘭家的管家,他出示了證件和文書,要求帶走時釗。

等到人真正站在時釗面前,楚玦才用三言兩語簡單地跟其他隊員解釋了一下。

“什麽?!”白旭成驚訝地張大嘴巴,震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時釗竟然是蘭家的人?”

驚訝完,他還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所以說,每天在我面前晃悠的小狼狗兄,其實是一個貴族……?”

“冒犯了,冒犯了。”白旭成耍寶似的為先前自己魯莽地給人取外號道歉,只是嘴上的話依然沒個正形,“原來不是小狼狗,是貴賓犬啊。”

楚玦被他豐富的狗種儲備弄得哭笑不得,順手抽了他一記,“你以為有個‘貴’字就是貴族?”

“不是嗎?”白旭成疑惑地問,“貴賓犬不是貴族?”

“我怎麽知道?”楚玦還真被他的問題問住了,他就那麽隨口一說,哪裏知道貴賓犬到底是不是貴族。他理直氣壯地說,“我又不了解狗。”

任星藍輕咳一聲,提醒他們時釗還在這裏。

“嘿,就不用道別了吧?”白旭成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拳頭撞了撞時釗的肩膀,“我相信你會回來的。”

時釗“嗯”了一聲,他在回答白旭成,卻看了旁邊的楚玦一眼。

“時釗小少爺,”蘭家派來的管家問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管家是來幫時釗拿東西的,但時釗其實沒有什麽要收拾的東西,他的貼身物品只有一小瓶櫻桃白蘭地味的信息素萃取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