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覺得你做的很好？

楚玦第二天醒來，面無表情地給自己注射抑制劑和阻隔劑，隨後如同往常一般來到訓練場上。

時釗擡眼看去，楚玦的神色與平常無異，一點也看不出他現在正處於發熱期，也看不出他昨天經歷過怎樣的情.潮湧動。

昨天時釗一晚上都沒怎麽睡，他與楚玦僅在一墻之隔，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楚玦的信息素波動。他失眠不怪楚玦，隔著墻的信息素波動其實根本無法對他產生嚴重的影響。

他只是一直在回想，昨夜他不小心聽見的喘聲。

楚玦站在他們面前，身姿挺拔，筆直如松，連頭發絲都透著剛毅與堅韌，仿佛沒有任何事能將他打倒。

“嘖，就剩這麽點人了啊。”

楚玦拍了拍隊列裏第一個人，“來，報個數我聽聽。”

第一個人依言利落地扭頭，開始報數。

直到最後一個人，他往右邊一看，發現空空如也，只得報下最後一個數：“15！”

竟然只剩下15個人了。

從剛開始的41人到現在的15個人，好像也沒過多長時間。

“行吧，”楚玦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大家放松點坐下吧，我們聊聊。”

在場15個人依言盤腿坐下來，姿態卻仍然不敢放松。

楚玦倒是坐得很隨便，仿佛他坐的是高貴的羊毛軟墊，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愜意又閑散。

“之前我們都沒怎麽好好聊過天。”楚玦懶洋洋地說，“因為人比較多，聊起來會比較累。現在的人數就挺好。”

“說了放松點，”楚玦看見唐澤坐得無比端正，好笑地朝他擡了擡下巴，“你坐那麽直幹什麽？”

唐澤見楚玦將自己點出來，立馬放松下來。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放松了不少。

“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大家，”楚玦開門見山，一上來就拋出個重磅消息，“我們的選拔很快就要結束了。”

有些人發出疑惑的聲音：

“結束？”

“可是還沒到兩個月……？”

楚玦為他們解答疑惑：“先前忘記告訴你們了，銀翼艦隊的選拔每次都對外說是兩個月，其實根本用不著——看看你們剩下的人，根本不夠撐過兩個月的。”

眾人深以為然。按照楚玦層出不窮的淘汰手段和速戰速決的淘汰態度，只要楚玦想，剩下這點人，不到一個星期就可以全部淘汰完。

聽楚玦說完，又有人開始竊喜起來：

“那這意思是我們都進了？”

楚玦樂了：“你想得挺美。”

那人悻悻地收回了高興的笑容。

“不。”楚玦說，“我們還有今天這一場測試，以及過幾天的最後一場測試。”

“既然是測試，我總得給大家劃個範圍。”楚玦淡淡地道，“只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可以了——你為什麽加入銀翼艦隊。”

進到這裏來的人，基本上都懷揣著相似又不盡相同的夢想，這個問題說簡單其實很簡單，只要一直堅定著信仰，不曾動搖，就能完美地回答這個問題。

難得不是需要體力或者是技能的環節，唐澤踴躍發言，一雙眼睛閃閃發亮：“我看了那本——”

“我知道你，”楚玦說，“你看了一本《星際新紀元4891》。”

唐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相較於其他人來說，他的發言帶著一種天真的浪漫主義，雖然沒有人指出來，但他自己知道這一點。

上午的時間過得很悠閑，楚玦似乎真的是在跟他們閑聊，給每一個人發言的機會，所有人都可以暢所欲言。

他們想要從軍的理由千奇百怪，但夢想大多相同。他們能夠從彼此身上得到認同感，感受到他們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因為不同的理由來到這裏，朝著同一個方向邁進。

唯有一個人例外。

輪到時釗的時候，他沉默了很久。

他也有一個從未動搖過的堅定理由，一個跟這裏所有人都不一樣的理由。

——他想站在楚玦身邊，與楚玦並肩而立。

“嘿，時釗，”有個膽大的打破沉寂，直接說出來，“你怎麽不說話。”

楚玦也看著他，那雙含笑的眼睛看著他。

時釗回望楚玦，眼中似有光芒躍動。他舔了舔牙尖，就像先前無數次說他要贏一樣，他說：“我想成為你的隊友。”

“我的？”楚玦並不驚訝他的回答。

“你的。”時釗重復了一遍。

“很好。”

楚玦最後一句話是看著時釗說的，他的語氣意味深長：“我的建議是，現在開始，把它們都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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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這場測試，比起以往來說輕松許多，不是什麽高強度的體能測試，也不是高難度的任務測試，純粹是一場不需體力的測試。

楚玦將他們帶到模擬全息指揮室。

“你們之前應該有學過軍事指揮，”楚玦挑了挑其中一個人的肩章，瞥了一眼，“最差好歹也是個士官呢？這點應該難不倒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