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睡覺。”(第2/3頁)

可誰也沒想到,時釗忽然直直地栽倒,朝著楚玦身上倒去!

楚玦忙不叠地接住他,困惑不已。

——這是,暈了?

這麽突然?

懷裏的時釗體溫有些高,眉頭緊皺,似乎在與什麽做搏鬥。

聯想到時釗還處於易感期期間,楚玦不敢大意,將他送到銀翼艦隊醫務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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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翼艦隊隊醫把時釗送入檢查艙,查看他的身體機能,隨後又給他注射了一針退熱劑。

“他怎麽了?”楚玦問,“他今天突然就暈倒了——是易感期的緣故?”

“是,也不是。”

“過量使用抑制劑,當然有副作用。”隊醫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桌面,嚴肅地說,“抑制劑雖然可以抑制信息素發散,但是過量使用會打亂體內信息素平衡——更何況,他的信息素水平本來就不平衡,紊亂得很哪。”

隊醫說話時,躺在床上的時釗已經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隊醫走過去,苦口婆心地說,“小夥子,凡事都得有個度,打這麽多抑制劑,你也不怕把自己身體搞壞?”

時釗抿了抿唇。

楚玦問:“你一天打幾支?”

時釗伸出手指比了個數目。

楚玦簡直要給他氣笑了:“你打那麽多幹什麽?”

時釗沉默著說不出話來,幹脆拿被子蒙住頭,就像縮進殼裏與世隔絕的蚌。

“其他的,也沒什麽大事。不用擔心。”

隊醫又對床上那團被子說:“你易感期應該只剩一兩天了吧?這兩天就少打一點抑制劑,用量至少減半。下次別再擅自加量了。”

床上那團被子微不可見地動了動。

楚玦見狀,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將他的被子扯下來,直接將他暴露在空氣中,“走了。”

“謝謝。”楚玦跟隊醫道了一聲謝,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醫務室。

時釗迅速掀開被子站起來,跟上楚玦的腳步。

楚玦一言不發地走著,旁邊跟了一條小尾巴。

他不說話,時釗也一直緘默不語。

終於,在走出醫務室幾十米遠之後,楚玦才倏地停下腳步。

“身體是你自己的。你真是……”其實楚玦自己往深了想想,也能想出時釗為什麽要這樣,他說到這裏也不繼續說下去了,更沒打算罵時釗,只說:“算了。別再有下次。”

時釗自知理虧,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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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釗的易感期已經步入尾聲了,依隊醫所言,這兩天抑制劑用量至少減半。減半後的抑制劑藥效自然沒有先前強烈,因此時釗偶爾會有小幅度的信息素失控。

這種情況在用量減半後的幾個小時便顯露出來。

楚玦率先發現時釗不對勁,遣散了訓練場上的其他人員,以免他們受到不必要的影響。

訓練場上頓時只剩兩個人。

時釗像上一次一樣,迅速地鎖定了他的獵物。

動手不過是一秒鐘的事情。

這一架打得很急躁,時釗出招壓根沒有章法,只是本能地想去壓制,在亂竄的信息素引導下,他下意識地就往楚玦的脖頸蹭。

“教官,我好難受。”

“那天是念在你不清醒,”楚玦拽著他的領子將他扯開,絲毫沒有松動的意思,“那天的事情只會發生一次,我不會釋放信息素安撫你。”

“利用信息素的前提是你能控制好它。”楚玦在這種時候尤其嚴厲,全然沒有平時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你必須學會自己控制它。”

控制信息素是一件很考驗意志的事情,沒有人能完全避免受到信息素影響,除非摘除腺體。

然而,ABO三種性別是人類自然演變的結果,腺體是維持人體機能的必要器官,摘除對人體會產生極其嚴重的副作用,強行摘除的致殘率很高。幾乎沒有人會去冒這個風險。

帝國軍人受到敬佩的原因之一,就在於他們能夠憑借意志抵抗本能。

而這裏面做得最好的人是楚玦。

即使在最危急的情況下進入發熱期,在沒有條件打抑制劑的時候,他也能夠保持清醒,完成任務。

“站直。”楚玦對時釗說。

上回許振山批準楚玦的決定之後,就已經將時釗的所屬轉移到了軍部。楚玦拿軍人的標準要求時釗,甚至比那個標準更加嚴格。

時釗的信息素猶如黑雲壓城一般籠罩下來,旁邊的草木壓折了腰,不過幾秒便斷裂開來。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漸漸抽走,壓力從四面八方擠壓下來。

應龍就停在他們不遠處,在風中猶如一片樹葉般簌簌顫抖著。

楚玦往應龍的方向瞥了一眼,“它很快要毀了。”

時釗聽見這句話,瞪大了眼睛。

應龍是楚玦送給時釗的第一件禮物,他的名字寫到高級權限使用者那一欄裏還是前幾天的事。

時釗很少能得到什麽,一旦得到就不想放開。他一點也不想看到應龍因為他而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