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親親？抱抱？

蘇言愣在原地。

楚慕樓見此，忍不住扶額，低低的笑了：“當真了？騙你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什麽親親抱抱舉高高。”

“……”

楚慕樓可能喝了酒，今晚睡的比往日早。

蘇言卻有點睡不著，正好他靈感爆發，狀態很好，就在書房碼字碼到了兩三點。

當他寫的停不下來的時候……

砰！

客廳忽然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

蘇言一下子被驚的回過神，連忙起身出去查看。

客廳的燈沒開，蘇言隱約看到個黑影，他嚇了跳，按開燈開關。

然後就看到楚慕樓手撐墻站在飲水機旁，他腰腹蜷縮，身前迸濺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楚慕樓？”蘇言心中一緊，快步上前。

聽到他的聲音，楚慕樓擡頭，露出了汗濕的黑發和泛著病態的蒼白面容，他臉上沒一分血色，似乎連唇都失去了色彩，整張臉，只有那顆淚痣還是殷紅的色彩。

“你哪裏不舒服？”

蘇言攙扶著他，焦急無比：“我帶你去醫院。”

楚慕樓眉宇間帶著隱忍，但淺色的薄唇卻微勾了下，安撫蘇言：“無事。”

他嘗試站直身體，但還是難忍的悶哼一聲：“喝點熱水就好了。”

蘇言連忙將他扶到沙發上坐好，又為他倒了杯熱水：“是胃不舒服嗎？”

“嗯，怪我貪嘴，海鮮吃多了。”楚慕樓解釋完後，又朝蘇言輕笑：“不好意思啊，打碎了你的杯子。”

“杯子算什麽，哪有你的身體重要。”

胃病一般是慢性病，到一定程度才會發作……

“你……不會一直有胃病吧？”

楚慕樓挑眉笑：“這你都猜到了？”

“……”蘇言面色陡變。

他沉默了會兒，才難過的低聲道：“對不起。”

一起生活大半個月，他竟然沒發現楚慕樓的胃病，經常拉著楚慕樓吃辛辣的食物就算了，今晚還帶楚慕樓吃海鮮，還放任楚慕樓幫他擋酒……

難怪他的胃會受不住！

“對不起。”蘇言心疼，自責又懊惱。

“嘖。”

楚慕樓挑眉：“講道理，言言，來你這裏之前，我隔三差五就犯這病，現在這麽久才來這一次……所以，該是我向你道謝才對。”

蘇言臉上表情依舊不太好看。

楚慕樓無法，只好朝他招手：“你過來。”

蘇言聽話上前。

“蹲下。”楚慕樓又說。

蘇言蹲下，擡頭看楚慕樓。

楚慕樓伸手一把將他細碎的黑發揉亂：“別瞎想，真的沒事，一會兒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

蘇言任憑他揉著，漂亮的黑色大眼睛濕漉漉的盯著楚慕樓，悶聲問：“你還有什麽忌諱，或是不喜歡的，早點告訴我。”

“我……”楚慕樓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那只總往他腳下湊的蠢貓，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算了，那蠢貓雖然長得兇又醜，還粘人的厲害，但終歸是蘇言喜歡的。

就留著它吧。

“沒什麽。”他搖了搖頭：“你這裏的東西，我都挺喜歡。”

“還有。”楚慕樓的聲音頓了下，見蘇言實在乖巧，揉著他頭發的手不由下移，捏了捏他的耳朵，是冰涼的：“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蘇言被摸的耳朵又紅又燙，但怕楚慕樓難受，強忍著沒躲開，只乖乖回答：“就是，靈感來了有點擋不住……所以寫的晚了。”

“好吧。”楚慕樓道：“那現在去睡？”

“你……”蘇言擔憂的望他：“還痛嗎？”

楚慕樓臉色依舊有點蒼白，聽了蘇言的話後，挑眉笑道：“怎麽？擔心我啊？”

蘇言點了點頭：“嗯。”

楚慕樓怔了下，回過神笑容愈發燦爛：“那，今晚一起睡？”

“啊？”蘇言呆呆的看著楚慕樓。

楚慕樓壞壞的笑著：“一起睡，你才好照顧我呐。”

蘇言考慮了下，小臉嚴肅的點頭：“嗯，我去收拾床。”

說著就起身往臥室走去。

見他當真了，楚慕樓忍不住輕笑兩聲。

蘇言聽到笑聲回頭，猶豫了下：“你說著玩的？”

楚慕樓沒答話。

蘇言也不生氣：“如果你開心的話，騙我也沒關系。”

楚慕樓臉上的笑止住，心中莫名揪痛了下。

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蘇言。

蘇言沒陪楚慕樓睡覺，把楚慕樓扶到臥房後，蘇言出去一趟，為楚慕樓買了胃藥，放到了他的床頭。

這晚蘇言深夜四點多才睡覺，但早上不到六點就起床了，早早的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羊肉燉上，他聽說羊肉暖胃，希望能夠讓楚慕樓好受些。

楚慕樓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

砂鍋裏的羊肉燉的稀爛，食物的香氣在屋內彌漫。

但沒見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