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5頁)

身體是真的很輕盈,他可以飄起來,也可以飛起來,他師兄的棺材那麽高,他可以輕易上去,然而這裏的材質可能有點特殊,或者就是鬼怪限定,諸如墻壁、棺材板之類就沒辦法直接穿過去,大門關上了,打不開,他就也出不去。

他敲了敲他師兄的棺材板:“師兄,師兄醒醒,你都睡了一天一夜啦!”

他的聲音在主墓室裏回蕩著,沒有人回應他。

南時繞了一圈,他之前掉進來的那個坑已經被填補上了,他也沒法從那邊出去。

他手邊沒有蔔算的工具,他就把餅幹的紙盒撕成小方塊,有圖案的是正面,沒圖案的是背面,按照自己的生辰八字給自己算了半天,卦卦都顯示他死得不能再死了,絕無幸理。

又過了一天,他已經無聊的把零食飲料在他的棺材板上排了三遍隊伍了,甚至還大著膽子把他的屍體擺出了各種姿勢:比如左手比剪刀手,右手比心之類的。

回頭等到哪天他師兄的墳被挖了——啊,不是,是考古的時候,人家打開他的棺材一看:幹!怎麽有個現代人躺在這兒?還比了個剪刀手!

南時自己給自己腦補的笑得前俯後仰,等到笑過了,又逐漸落寞了下來:“有沒有人啊,快出來……罵我兩句也好啊……”

“我怎麽就死了呢……想不通……”南時低聲說著。

他開始思考起來了自己的死因。

他是被大卡撞了沒錯,但是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他之前算過,他不是個短壽的命,只有可能是中間做了什麽事情,這才造成了他的死劫。

死劫很近,也很好猜,就是嶺南村的喜喪鬼的那件事兒。

照道理說,那些片警如果他沒管,死是不會死的,這個傾影確定過。但是重傷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短壽,具體看杏華仙什麽時候出手,要是晚一點,就傷得重一點,人多一點;要是早一點說不定就是個養個一年半載就好了。

他做這事兒之前也是考慮過的,他不能給人算命,所以他根本沒有告訴那些片警他們要倒黴,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幾句,還有放國歌這事兒怎麽能怪到他頭上呢?

他又不知道國歌到底管不管用,隨便試試而已,要是路邊上剛好來個人,手機裏剛好在放國歌,難道死劫就要應到路人的頭上嗎?

這真的不合理。

南時氣得把可樂瓶往地上一砸,可樂瓶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滾遠了去。

他側臉看向棺材板上一溜兒各色飲料瓶子,他這會兒還有理智斟酌著一會兒把這些瓶子撿回來得要多久,半晌覺得這工作量還行,便一揮手將所有瓶瓶罐罐的全拂在了地上。

瓶子滾動著,最後滾到了一個人的腳邊。

池幽從暗處中閑庭信步般的走了出來,他低頭看著腳下的可樂瓶,凝目看向南時,呵斥了一句:“放肆。”

南時一見到池幽就從棺材板上跳了下來,可能是好幾天都被關在這個地方,他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

清河在池幽的身側,見狀就要上前一步阻攔,池幽擺了擺手,示意不必,緊接著南時就撲進了池幽的懷裏,一把抱住了他:“我的媽!你怎麽才來!”

池幽皺著眉看著懷裏的人:“……清河,找人來看看少爺怎麽了,他怎麽對著我喊母親。”

南時抱到了人,才覺得心下安穩了起來——不開玩笑,現在面前是只狗他都想抱,別說是個人了。

他放開了池幽,又去抱了抱清河,這才笑道:“師兄!我腦子沒病!我就是感嘆一下您怎麽才來!”

“看見你們我才放心了!”

池幽不予置評,他步態從容的行至南時的棺材旁邊,俯身查看了一下南時屍體的情況,結果人剛伸手,就從屍體的領口拿了一小片餅幹碎片出來。

“……你就是這麽對你的屍體的?”

南時連忙接了過來扔到了一旁,俯身給自己的屍體整理了一下遺容——之前無聊得可以,屍體還比著剪刀手呢!

“我的屍體我不介意就可以了。”南時心虛的說道。

池幽捏著屍體的下巴,卻見裏面空無一物,他本想問一下南時,卻想到南時這性格,要是發現了什麽肯定會跟他說,而不是等他自己發現。

他毫不猶豫的將兩根手指插入屍體口中,直接去觸碰屍體的咽喉,待指尖觸碰到了冰魄珠,這才抽了出來,接過了清河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吩咐道:“沒事別動你的屍體,口中我放了冰魄珠,保你屍體不腐。”

南時先給池幽的動作嚇得縮了縮頭,下意識有點反胃。從他這個角度來看就是池幽把兩根手指從他(屍體)的嘴裏插進了他(屍體)的喉嚨裏,這尼瑪,老恐怖片情節了。

虧得沒把他器官啥的扯出來,不要南時能被嚇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