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頁)

傅沉故目光頓了頓,升起一股心安,每次回家都能見到謝明舟,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習慣。

他朝沙發裏望去,青年仰躺在沙發睡著了,絕美的小臉上蓋著一本攤開的台本,手搭載頭側。

應該是看劇本看睡著了。

這幾日,他經常看到謝明舟研讀劇本到深夜,他也知道謝明舟對這部戲極為看重。現在劇組裏謝明舟有方導的幫助,他也放心了些。

傅沉故走到謝明舟身邊,剛想幫他把書拿下來,卻瞥見了桌上攤開的一幅畫。

畫的內容不多,只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和一片朱紅的落花。但筆鋒細膩,濃墨淺出,看得出畫師的技法很有底蘊。

傅沉故下意識有種熟悉的錯覺,然而看到畫腳的落筆,眉頭一緊。

“三月一日,舟莊。”

他回想起來,是他和謝明舟第一次在舟莊相遇的日子。

他擡手拿起畫角,仔細觀摩——初遇那天,謝明舟的視角裏,他應該就是這麽靜靜的站在樹前,垂眸望著他。背後,是一片落花。

夜風帶著窗外的花香飄進屋內,腦海裏浮現出謝明舟一筆一墨勾勒他的樣子,傅沉故心念一動。

“畫得還滿意?”

寂靜間,一道調笑聲打破了沉默。

傅沉故手指微頓,轉過頭,謝明舟不知何時醒了,歪身懶懶坐在沙發上望著他。

傅沉故斂了斂眉,靠在書桌旁,淡淡問:“你的畫是李青善教的?筆鋒很熟稔。”

他從小在傅家耳濡目染,雖然很少親自下筆,但欣賞過的畫作不在少數。謝明舟的畫能被評為“宗策杯”第一名,如今看來果然不簡單。

謝明舟望著傅沉故一臉正經,低笑一聲:“我是問,我畫中的人,傅總可還滿意?有畫出傅總的三分神韻?”

傅沉故頷首,毫不掩飾的贊嘆:“過之而無不及。”

“那就送你了。”謝明舟擡了擡下巴,十分自然接下話。

傅沉故頓了頓,半晌開口:“怎麽突然想起來畫我?”

謝明舟勾唇,長腿一邁,走到傅沉故身邊,和他並肩靠在桌邊,側頭望著他,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因為你好看啊,傅總,你不知道畫師天生對美的事物就特別敏感。”

身邊人灼燙的呼吸若有似無掃過頸脖,傅沉故垂下眼,斂去眼底的熱意。

望著意料中那張冷淡如常的臉,謝明舟暗嘆,嘖嘖,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傅總,還有件事想和你說。”謝明舟岔開話題,正兒八經說,“明天開始就要進組封閉拍攝了,要搬去劇組的酒店住段時間。”

傅沉故沉默了下,沉聲問:“拍攝多久?”

“四個月吧。”

傅沉故眸子暗了暗,但也沒多說什麽:“嗯,好好拍攝,有需要幫忙的隨時跟我說。”

謝明舟望了眼他,笑道:“好。”

傅沉故往門外走去,剛走了兩步,謝明舟卻拉住他:“傅總,畫你不打算拿去?”

傅沉故折返回來,接下謝明舟遞上的畫紙。他掃了眼謝明舟的手腕——純黑色的手環在夜色閃著幽光。

他停頓了下,收回目光,一言不發走出了房間。

書房裏,傅沉故靠在桌前,煙缸裏落滿了的煙灰。

他很少抽煙,只有極其煩悶但時候才會抽一兩根。他撚了撚手中的煙頭,剛剛聽謝明舟說要離開家裏一段時間,不由得湧上一股莫名的心慌——

仿佛很久之前,他和某個人也因為不可抗拒的原因,分開過一段時間,但最後那個人卻消失不見了,毫無防備。

也許,是因為他沒有保護好那個人。

他無法解釋這股不安從何而來,就像他無法解釋對謝明舟的熟悉感,下意識就想向他靠近,想撥開那團迷霧,然後越陷越深。

半晌,傅沉故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小方盒,方盒子裏,是一塊純白色智能手環。

——如果成對戴的話,可以傾聽對方的脈搏。

他最初送給謝明舟自己公司還未發售的這款手環,一是為了保證謝明舟的安全,第二出於心底的不安感——他想時刻都確認謝明舟規律的脈搏聲,那人實實在在,毫無意外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份在外人看來十分可笑的執念,他無法說出口。

……

第二天謝明舟洗漱完後,最後掃視屋子,確認東西都帶齊。

目光落在桌上閃光的黑手環,謝明舟遲疑了下,還是取下來戴在手上,拎著箱子走出房間。

一個多小時車程,謝明舟和溫陶來到了拍攝場地。

上午主要是傅言和女主女二在宮裏賞花的戲份。傅言為男主,其實在劇中,大部分的角色對他都有好感。

其實不止戲內,戲外也是如此。

而下午的重頭戲,便是謝明舟和吳浩然的打戲。昨天吳浩然沒來現場,其實也是對之前方導調整他的角色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