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屋外狂風肆意大雪紛飛,屋內漆黑一片。

陰陽師終於將自己心上脆弱的雪花握在手中,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真正擁有的瞬間卻讓人感覺再久的等待都是應該的。

他細細啄吻著青年的臉頰,靈魂上的空缺這一刻得到了難以形容的滿足,手指緊緊相扣,如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緒,看似溫和,卻隱藏著至深的霸道緊握著不允許對方躲開。

“清……”低啞的嗓音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執著,他低喚著心上人的名字,被喊到的人卻眉頭緊皺,飽滿唇瓣被齒貝咬的發白,身體像是受到了極大痛苦般不停顫抖著。

雪花脆弱而敏//感,一點熱意就能將其灼傷融化,陰陽師熱烈的情意幾乎讓他置身於熔漿之中,被炙烤的恐懼讓他顫抖不已,只是伴隨熔漿而來的溫暖也同樣令人著迷。

心底那股陌生的情緒把他的心湖攪得亂七八糟,他睜開因為疼痛水霧彌漫的眼,撞進一雙述說著滿足與憐惜的眼眸。

那一瞬間,五條清忽然明白,自己心底騰升起來的陌生情緒正源於對方。那種濃烈的,讓人幾近不能呼吸的感情……

看著那雙眼睛,看著那人因為忍耐而變得有些扭曲的五官,青年心底忽然嘆息一聲,擡起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松開唇瓣無聲說了幾個字,良好的視線讓陰陽師清楚捕捉到那幾個字的含義,眸色頓時深了幾分。

他握住青年的手腕,拉到自己的脖子上,不讓對方躲避自己的目光。

陰陽師撫去青年額上溢出的冷汗,低下頭貼著唇瓣輕聲述說著愛意,像是要讓青年知道他在自己心中有多重要,陰陽師身上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每一分動作都在表達著自己的情緒。

緊咬的唇瓣還是不受控制地溢出幾分低//吟,雜亂無章的鈴鐺聲毫無規律可言,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在安靜的房間裏十分清脆。

熔漿的溫度過高,炙烤著空氣中的水分,讓整個房間都蔓延著一股呼吸困難的悶熱,讓人在寒冷的冬日裏也出了一身熱汗,仿如置身夏日。

心跳和呼吸都隨著鈴鐺一起變得沒了章法,青年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放在了火山之中,每一次呼吸穿過心肺時都帶著滾//燙的熱氣,體內的水分卻隨著火山運作一點點蒸發。

……真的會死的……

五條清趴在軟墊上失神想著,澄澈的眼已經逐漸渙//散,如同被攪亂的清澈水潭,白皙手指無力捏著被褥,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心軟,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明明是來給晴明契約的,事情怎麽就突然變成這樣……

“……清。”灼//熱的吐息落在頸脖上,熱意讓五條清感覺那一塊的皮肉都被烤熟了一般,有些不適地動了動,陰陽師的呼吸急//促了一瞬,含住青年紅欲滴血的耳朵聲線暗啞:“你不專心。”

“做事不專心的孩子要懲罰才行。”

話音還未落下,青年如同瀕死的天鵝般揚起脖子,隨後落下,攥緊手指,腦中什麽想法都沒有了,只能被動迎接著屬於他的懲罰,切身體會某些時候開小差真的會出事的。

捕食者終於等到獵物進網,自然不可能就此放過。

陰陽師任由自己心底的惡獸破籠而出,履行賦予對方的承諾。

空腹忍耐許久的惡獸徹底按耐不住,緩解了腹中饑餓後它含著鮮美的肉慢慢品嘗,吸//吮著飽滿可口的肉汁,隨後將美味翻來覆去仔細品嘗個遍,再從內到外打上自己的記號。

天光乍破,下了一夜的風雪終於停下,暴風雨過後總會是個好天氣,幾日未見的陽光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工作,敬職敬業地投射著自己的光輝。

陰陽師擁抱著青年,喉中溢出帶著饜足的喟嘆,他撫摸著青年濕潤的長發,手臂圈住腰身將背對著自己的人帶入懷中緊緊相貼。

青年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顫抖不已,混亂的思維多了一絲清醒,無力拉扯著環在腰上的手臂,想要從對方懷裏退出去。

“好累……”繾綣的嗓音已經變得沙啞,反而增添了幾分色氣和讓人欲罷不能的誘惑。

陰陽師壓下還未滿足的惡獸,按住青年的腰腹不讓對方從自己身邊離開,從身後抱著青年,靠在線條流暢優美的頸脖上應了一聲,潔白的雪地上已經開滿紅梅,陰陽師閉上眼,輕嗅著空氣中融為一體的雪松和酒香,眉宇多了幾分顯而易見的滿足。

“要洗澡嗎?”他柔聲問道。

“……想睡覺。”青年已經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滿臉困頓,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變成咒靈這件事到底方便了誰。

聽著那軟綿的語調,陰陽師的視線落在對方光潔圓潤的肩頭,那上面現如今滿是他留下的痕跡,不由心神一動,撫摸著對方腰腹,湊到耳邊用著溫柔的聲線說著讓青年瞬間清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