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洞房花燭, 紅帳翻滾。
沈清川聽了一夜風雪聲,與關泊雅耳鬢廝磨,就像如膠如漆的鴛鴦般恩愛纏綿。
烏黑密長的眼睫動了動, 雪背滿是蓮子紅棗壓出的斑駁痕跡,像枝細密而有刺的落葉喬木結的漿果, 熟透後,砸落到雪堆裏, 紅紅的, 焰灼耀人,讓人心頭騰起一股暖意, 似能捱過漫長的冷清冬季。
伏在關泊雅如玉山般的胸膛, 聽著愛人心臟律動的聲響, 兩人的氣息相融難分彼此, 聽外面簌簌落雪聲, 窩在他的懷裏, 兩人相依偎,仿佛可至天荒地老。
沈清川比關泊雅醒的早, 指腹輕輕描著他的淩冽眉梢,如同羽毛般輕輕掃過,像是要把關泊雅的模樣輪廓深深地刻描在心底, 眼底的情緒愈來愈深。
關泊雅握著沈清川作怪的那只手, 清貴鳳眸擡起,映入眼簾的是懷裏的沈清川。
低頭, 有力的手臂摟著沈清川,薄唇在他的光潔額頭落下一吻,充滿愛憐。
聲音磁性而撩人,如大提琴般的低沉的音色, 帶著□□後的慵懶微啞,說道,“小沈先生,昨夜為妻服侍的可滿意?”
沈清川被逗笑了,配合著說道,“自然滿意,太太百般溫柔,只叫我食髓知味。”
昨晚算是關泊雅難得的溫柔,平時關泊雅愛玩的花樣很多,冰塊,畫案,書桌,總沒個正經,將沈清川折騰的翻來覆去,偏偏又是吃醋吃味了也不說,暗暗地用蠻力,弄得沈清川灑淚滿被單。
“太太賢惠體貼,往後該是繼續如此才好。”
“這就要看先生的表現了。”
沈清川仰頭吻了吻關泊雅的下巴,貝齒微微用力輕咬,看到上面落下淺淺的紅痕,伸出殷紅的舌尖,如同無害的幼鹿舔/舐。
關泊雅的喉嚨收緊,沉下眸光,晦澀難辨,只是他神色淡漠,似乎一點也不為所動,宛若在叫沈清川繼續,就這點花招哄太太,他可不太滿意。
可沈清川卻像是淺嘗輒止,停了下來,嘴角噙著笑,有恃無恐地用清湛清湛的眼眸望著關泊雅。
“繼續。”長發男子吐出兩個清晰的字。
像橫臥在玫瑰金絲綢床榻上的美人蛇在發號施令,蠱惑著清雋冶麗的男子一步一步走入他設下的陷阱深籠。
沈清川燃起了征/服/欲,用嫣紅的唇瓣在關泊雅的頸脖落下潮濕的吻,還惡作劇似的輕咬關泊雅的喉結,溫柔繾綣,怕咬傷了關泊雅,還不敢太用力。
輕若鴻毛的力道,更讓人難以忍受。
大概關泊雅聲色不動的神情,絲毫不陷情/欲,弄得沈清川有些泄氣,他這位太太有些難以伺候啊。
沈清川吻了吻關泊雅的嘴角,想要起身,卻被關泊雅一把扯住,長長的手臂鎖住他的腰,透過薄軟的床單,可以感受到異樣。
沈清川瞪大了眼眸,怔然呆愣地望著關泊雅。
啊這... ...
“先生撩完火,就準備開溜了?”關泊雅抓住沈清川的手腕,指腹細細摩/挲過雪白勻膩的肌膚,覆身過去,攔住沈清川所有的退路,語氣藏著笑意,“這可不行啊。”
不一會兒,室內又傳來輕而膩的聲音,香爐內綠煙裊裊,紅帳翻動如磅礴風雨欲來,直到暮色漸濃,那翻雲覆雨才漸漸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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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沈清川在裕華公館和關泊雅耳鬢廝磨了兩天,第三天才帶著關泊雅回沈府。
仆人們對這新來的三少奶奶只敢遠遠地望,湊過去,被那雙清貴的鳳眸一掃,膝蓋都要軟忍不住要跪下去,個個都大氣不敢出,萬分小心地伺候,三少奶奶比起沈家大少爺的氣勢還要嚇人。
穿著一身綠綢旗袍外罩鼠灰的貂毛大衣,頭發盤起挽成一髻,額前斜斜罩著一黑細網紗,網紗上貼著一閃閃發光的綠寶石,恍若青痣,關泊雅這冷艷的派頭,全然將自己當做沈家三少奶奶。
還十分不怯場地奉了茶,喊了沈老爺子和沈老夫人一聲爸媽。
沈老爺子是有些慪氣的,沈清川和關泊雅先斬後奏,在報紙上登了他們兩人成婚的聲明,這結婚證書都弄了,沈老爺子就算不滿意,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關泊雅這個兒媳婦。
不過,這成婚聲明也是事出有因。
沈四小姐訂婚那一日,尚小樓大鬧訂婚宴會,弄出那麽大的陣仗,沈老爺子就算有意想瞞下此事,也瞞不了。
更何況,那天還請了很多記者,正規的報社如實報道,可架不住有些搞花邊新聞的報社也偷偷湊過來,那些記者啊為了博人眼球,故意歪曲事實,在報紙上說的有聲有色。
說大帥的兒子戀慕沈四小姐,訂婚大日前來搶親。
又或者說沈家三少爺風流韻事,橫刀奪愛,搶走了尚少帥的小妾,尚少帥大怒帶一隊人馬圍堵沈家大門。
更有甚者說冷艷美人趕著嫁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沈三少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