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2/2頁)

尚小樓揮了揮手,手底下的人立即會意,走進屋子領出了劉老四一家子,劉老四是個老實的莊稼漢子,只顧著朝尚小樓磕頭求饒,怕被遷怒,說道,“青天大老爺啊,不管俺們的事啊,俺們不敢窩藏,是他挾持我們,不準我們出聲啊!”

兩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沒見過這個陣仗,嚇得面如黃土,兩個年紀小的孩子什麽都不懂,嚇得嚎啕大哭。

劉老四的老婆瘦瘦小小的,張著手臂緊緊地摟著兩個年幼的孩子,目光含著淚還有深深的恨意,尚小樓走到她的面前,扔下一把鋒利的匕首,聲音仿佛惡鬼低語,勾起人內心深處最黑暗的惡念,說道,“他殺了你的孩子。”

“你去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

“不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安德烈痛得全身冒冷汗,聽到尚小樓的談話,更是驚恐。

喪子之痛已經讓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她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抓著刀子就直接撲到安德烈的身上,尚小樓在一旁指導著怎樣割不傷要害,能讓安德烈活久一點。

安德烈胳膊被割下一大塊肉,血淋淋的,瘋子瘋子,全都是瘋子,他現在只求尚小樓給他一個痛快,好結束這痛苦的折磨。

安德烈嚎叫了三四個小時,血腥味濃郁到整條巷子的人都能聞到,副官還有底下的其他人都有些難以忍受,上場殺敵他們不怕,可這非人的折磨,讓他們不寒而栗,打心底畏懼。

尚小樓卻看得津津有味,女人不知疲倦地一刀一刀地割下,下手果斷,如同安德烈之前下手割斷她幼子的喉骨一樣。

等到安德烈的屍/身已經沒了溫度,地上的泥土被血沁透變得黑紅,不遠處堆放著一塊塊血肉,她才失聲大哭起來。

尚小樓拿起衣角的布料,輕輕擦拭梅花簪子上的一點血跡,哥哥送給他的東西,不能被肮臟的血弄臟。

“走吧。”

街道上,人來人往。

賣報童摟著一疊報紙站在十字街邊的人行道上,大喊著,“賣報了賣報了,捷報,... ...大獲全勝,下個月即將回... ...”

推著單輪木車的小攤販也在路邊大聲吆喝,“賣板栗哩,香甜可口的板栗——快來買哩!”

香甜的板栗味彌散在街道上,在這微寒的晚秋時節,為路過的人送去一絲溫暖,聞到著香甜的味道,心裏也甜甜暖暖的。

一輛福特轎車就停在街道邊上,距西泠報社僅僅一條街寬度。

“我該去上班了。”沈清川側過臉,望向關泊雅說道。

車窗扯著白紗窗簾,透過紗簾間隙的日光,落在在極為清雋俊秀的面龐,鼻梁也落下一點光顯得更直挺,只是他眼眸溫順寧靜,似清澈湖水含著綿綿情意,讓人心動。

這幾日,沈清川又住去裕華公館,關泊雅幾乎天天親自開車接送他。

至於,為什麽不叫司機開車,是因為每次離開前,關泊雅都要跟他膩歪一番。

關泊雅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銀綢旗袍,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套著雪白蕾絲長手套,旁人要仔細看才能發現他的這雙手比一般女子寬大些。

長發全盤起束到後腦勺,頭上垂下的白細網紗,斜斜半罩住他的半張臉,隱匿住他的淩冽眉骨。

關泊雅的眼尾微微上挑,狹長的丹鳳眼閃動著難以磨滅的光,浮光掠影,仿佛藏著明烈璀璨的日光和幽定橫靜的月影在交換晃動,他開口說道,“這麽急著上去見你的冷同學,也不想多和我待多一會兒?”

“你這又是吃哪門子的醋?我的沈夫人。”沈清川在關泊雅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哄著他說道。

“好了吧?我的沈夫人。”沈清川如同尋常的丈夫,照往常般,親了關泊雅一口。

沈清川知道不親關泊雅,關泊雅是不會放他下車的。

這幾日不知道誰刺/激到關泊雅了,還是有人給關泊雅灌輸了一些出軌的時事新聞,搞得關泊雅這些天盯著他有些緊,恐他變心。

關泊雅將手托住沈清川的後頸,含住他的嘴唇,吮吻深入,濕潤的氣息灌入沈清川的口腔,口生津液,直到吻得沈清川臉色漲紅快要喘不過氣來,才放過他。

關泊雅又在沈清川的側頸落下一深深的痕跡,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他。

好在這車子的窗簾還未拉開,寒冷清晨,人走得匆匆也不曾留意這車子裏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