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羞辱時宴
時胥與婁鈺相識多年,對他的脾性可謂是了若指掌。所以他也很清楚,婁鈺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怒。
而往往這個時候,他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因此,時胥也不再開口,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時宴就被影一和影二帶回來了。
只是,兩人對時宴還算客氣,並沒有對他動手。
在踏入後院的那一刻,時宴就感覺到了此時的氣氛,不太尋常。
他依次掃過婁鈺,時胥等人,最後他終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楓晚。看到他的那一刻,他就猜到,婁鈺這一次找他來的原因了。
他淡淡的收回目光,徑直的走到婁鈺面前,一如往常般傾身跟他行了一個大禮。“參見攝政王。”
“太子就沒有什麽想跟本王說的?”婁鈺的眸子赤紅,眼神看上去十分可怕。
“攝政王想聽孤說什麽?”時宴擡眸反問。
“為什麽要殺楓晚?”婁鈺強忍著怒氣,沒有立刻發作。
他為什麽要殺楓晚?當然是因為他得到了婁鈺的太多關心和在乎,而那原本都該是屬於他的。
可是,雖然他有心殺楓晚,楓晚卻並不是他殺的。
“若是孤說,他並不是孤殺的,攝政王可信?”時宴看著婁鈺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的臉,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只可愔他的話,只換來了婁鈺的一聲冷笑。接著,婁鈺便擡起手,將其攤開,讓掌心裏的那枚玉佩呈現在時宴面前。“那你告訴本王,為何他死的時候,手裏會拿著你生辰時本王送你的玉佩?”
婁鈺的問題,時宴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因為他的確是在準備殺楓晚的時候,被他扯掉了身上的玉佩。
時宴的沉默,在婁鈺看來,幾乎和默認無疑。
他手一松,躺在他掌心的那塊玉佩便從他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支離破碎。
時宴看著那碎了一地的玉佩,原本淡淡的表情裏出現了一絲裂痕。
那是婁鈺送給他的禮物,他珍惜著,寶貝著,可是現在卻什麽都不存在了。
可是,不等時宴過多的心疼那塊玉佩。婁鈺不大不小的聲音就再次傳入到他的耳朵裏。“時宴,從今日起,你我師徒緣盡。”
“先生。”時宴臉上的冷靜因為婁鈺的話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驚恐。
“別再叫我先生,我已經不是你的先生了。”婁鈺看著向他伸出手的時宴,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拒絕他的靠近。
“不,孤不接受你單方面的斷絕師徒。”這麽多年已來,時宴經歷過太多。以至於他已經不知道什麽叫做怕了。可是這一刻,他卻感覺到了害怕。
不,他不允許婁鈺拋下他。這一輩子,他都必須和他綁在一起,即便是下地獄。
“本王並不是征求你的意見。”婁鈺冷聲道。他想,他最近是對時宴太仁慈了,才會讓他忘了如今的北月國到底是誰做主。“常言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太子殺了本王的人,那本王便要你跪下來向他磕三個響頭。”
“不可能。”時宴幾乎想也沒想,便直接回道。
且不說楓晚根本就不是他殺的,即便是他,他也絕對不可能向一個低賤的男寵磕頭。
“你不願意?沒關系。”婁鈺挑眉一笑,那笑容卻沒有一絲溫度。“本王不介意找一些人為他陪葬。比如你的舅舅和外公。”
時宴呼吸一促,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婁鈺竟然會用他的舅舅和外公威脅他。
可是,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他都不可能讓他們去為一個男寵陪葬。
所以雖然不願意,最終時宴卻還是低下了頭。“我磕。”
說完這話,他便轉過身去,面朝著楓晚的方向。他沒有立刻跪下,而是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開雙目,屈膝跪了下去。
時宴知道,他這一跪無疑是將自己的尊嚴踩在了腳下。可是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他現在能做的就一個字,忍。
只有忍,他才能奪回權勢。只有忍,他才能讓婁鈺再也不能說出拋棄他的話。
心裏想著這些,時宴就覺得這一跪似乎也不那麽難以忍受了。
既然跪了,那麽磕頭似乎也就沒有什麽困難的了。他對著楓晚的屍體,慢慢低下了頭。
三個響頭很快就瞌完了,時宴也拍了拍自己膝上的灰塵站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婁鈺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本王勸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若是不然,這太子之位怕是要易主了。”
“孤明白了。孤先告退。”聽出了婁鈺話裏的威脅,時宴不動聲色的回道。
他知道,婁鈺並不是在開玩笑。可是同樣的,他也知道,想要讓婁鈺對他改觀,那麽他就必須找到殺害楓晚的真正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