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白寧的邀請

直到很久以後,蘇薄想起那天的事都覺得十分悔恨、錯愕、羞憤交加……最重要的是提心吊膽,怕哪天醒來會看見謝哥站他床頭暗鯊他。

畢竟他知道了這個震裂三觀的秘密。

那副抑郁模樣讓關系親近的朋友都有些納悶,以為蘇薄還在後悔那天失言的事。劉留拍著胸脯安慰他:“好了,薛哥都說謝哥沒那麽小氣——他們不是還送你回家來著?我提議的。說明謝哥沒放心上。”

話音剛落,就見蘇薄幽幽望了過來,眼帶介懷。

原來是你害了我!

劉留:“?”

但蘇薄又沒膽子把他酒後又又失言,差點挑撥了謝哥和嫂子關系的事說出來。更沒膽子把他謝哥的黑歷史告訴大家,這種道德枷鎖還是讓他一個人承擔就行了……

蘇薄很幽怨地嘆了口氣,繼續惆悵頭上的達摩克利斯劍什麽時候落下來。

但令蘇薄意外的是,謝問寒一直到很久以後都沒報復回來。

而最近的他盡和薛慈談戀愛來著,薛慈一般會跟著謝問寒去旁聽下金融系課程。

倒不是薛慈不務正業,而是他每次上芯片系課都很顯得興師動眾,專業課老師壓力驟增,本來就要忙著出學術成果和考核,薛慈幾番的“突擊檢查”下來,頭上最後一點零星頭發都差點獨苗不保。每每課程結束還要來問兩句薛慈:他講的對嗎?薛慈同學有沒有什麽建議意見?是不是有要改進的地方?

薛慈在多次:“很好,不錯,沒問題”三連後,終於學會了在芯片專業老師如臨大敵的恭送目光下去別的教學樓。

另一邊白家的勢力還在擴張階段,當初謝問寒這個空降的第三代少爺突如其然的到來,並沒幾個人把他放心上。

到底是白家雖然人丁稀薄,但也只是相對其他世家而言,要論體內流著白家血的旁系並不少,這個三代少爺也沒有精貴到哪去。更何況謝問寒連姓都沒改,看著和老爺子認來當慰藉差不多。

哪怕有看重謝問寒的人,也只是覺得謝問寒算是寒門出身,應當比較好拉攏,所以才多關注兩下,想收歸己用。基本沒人能料到謝問寒後面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眼睜睜看他不動聲色就打破其他陣營、收攏勢力、層出手段壓迫,甚至是……白老先生明晃晃的偏愛。

就在他們舉步維艱,幾乎要被逼迫的都要倒戈謝問寒的時候,謝問寒又和沒事人一樣,不急著將白家繼承人地位確立下來,將他們這些競爭者一個個咬死,而是表現的像他們有人下的巫蠱咒術突然生效了一樣——

謝問寒放下家業,回去讀書了。

一眾白家子弟覺得很離譜。

最離譜的是謝問寒都這樣了,白家的經營沒他本人坐鎮,他們卻還是吞不下謝問寒手上的那塊肉。甚至眼睜睜看著謝問寒派系勢力依舊在緩步地擴張著,只是因為謝問寒本人到底分身乏術,才顯得勢頭沒那麽高歌猛進,而是鯨吞蠶食,鈍刀子磨人。

讓這群爭權奪利的白家人覺得好像有點翻盤機會,又不甘心就此放棄,每每卻碰壁吃虧……總之異常痛苦。

傷害很大,侮辱性還很強。

這群糾結痛苦、輾轉反側的白家繼承人人選中,唯有一人是其中奇葩。

就是因為體質特殊,曾窺見過顛倒世界的景象白寧了。

他感覺和重獲新生一樣。

白寧“親身”體驗過謝問寒的冷戾手段,在夢中甚至無數次體驗過他死時的場景,早就對謝問寒生出了難以抵抗的恐懼。

在發現如今謝問寒居然起點更高,更早回到白家,以至他無法先下手為強的時候,白寧愈加覺得這輩子沒有活路了,十分要死不活,每日渾渾噩噩,和天塌了也沒什麽兩樣。

讓他父母都疑心他是被下了什麽咒。

但白寧知道,天是真的要塌了,白家那位大魔王回來了。

可安全的度過了一段時間,白寧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還沒死,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他尤為震動驚喜,可惜不能逢人就說,你們想不到謝問寒現在對你們的手段有多溫和委婉——簡直就是在做慈善。

那可是謝問寒!

在夢中坐了十年牢出身,一無所有還能占據白家,後面殺瘋了的謝問寒!

一個幾乎沒有人脈交際,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甚至還背負著犯罪履歷的人,他能得到白家這種龐然大物,憑借的手段當然不會溫和到哪裏去,殘忍手腕不輸任何在鬥爭中成長起來的白家繼承人,像是一頭逃脫了牢籠的饑獸。

更可怖的是還特別瘋,白寧甚至有一種感覺,謝問寒根本不是為了得到白家,他就是仿佛在向什麽報復一般。

和那時候相比起來,謝問寒現在的手段,大多能稱得上陽謀了,殘忍度不知道下降了幾個等級,讓白寧覺得他又還有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