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除害蟲(第2/3頁)

“停!”呂冬沒這麽重口:“我抓了賣。”

為防止七叔再蹦出不靠譜的話,他趕緊問道:“七叔,有沒辦法大量捉螞蟥?”

呂建仁對付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水裏遊的,都是一把好手,仔細想了想,說道:“螞蟥這玩意聞不得血腥味,有血躲泥裏都鉆出來。有了,去鐵公雞那偷幾只雞,放血拴住扔河裏……”

呂冬已決定痛改前非:“鐵叔會找我拼命。”

呂建仁又說道:“鐵公雞經常殺雞,殺掉老弱病殘集上賣白條雞,你去找他要點雞血,找東西抹上扔河裏,做餌窩試試。”

“是個辦法。”

呂冬繼續去撈水葫蘆找螞蟥,太陽落山以後,回果園途中,去了養雞場一趟。

七月份正是熱的時候,還沒到雞場,就聞到了刺鼻的雞糞味。

即便農村人,也頂不住雞糞那濃郁醇厚的味道。

這種環境下待久了,身上自然會沾味,自身還聞不出來。

剛進養雞場,呂冬看到人,打招呼:“鐵嬸。”

“冬子,你咋來了?”

鐵嬸辨識度極高,從肩膀到腳下一樣粗,性格跟鐵叔恰好相反,是個大方爽快的。

有間屋子掀開門簾,露出張十三四歲的女孩臉,上面眉毛彎彎,天生笑臉。

她笑眯眯問道:“冬哥,還去打漁嗎?”

“蘭蘭。”呂冬招了下手:“明個晚飯前你去三角壩上找我。”

呂蘭蘭高興:“好來!”

鐵嬸說道:“這丫頭,就饞嘴。冬子,別聽她的,你剛給了條大白鰱。”

呂冬笑著說道:“嬸子,我正好來問點東西用,就當拿魚換。”

“要啥東西?要啥東西?”

敞門的雞棚中,鐵公雞呂建斌一個健步竄出來,一手提著雜毛雞,一手拿著快刀。

後面,有收音機滋滋啦啦響起歌聲。

“我是誰,我是執刀的人……”

“幹嘛呢?幹嘛呢?”鐵嬸不高興了:“瞅瞅你這樣,要幹嘛?”

鐵公雞呂建斌趕緊收起刀:“冬子,剛坑了你鐵叔雞籠子,又上門要啥?”

呂冬說道:“鐵叔,殺雞時能把雞血留下來不?”

鐵嬸好奇:“你要這東西幹嘛?不是拿來吃吧?冬子,我跟你說,你年輕力壯,本來就火大,吃雞血容易犯錯……”

呂冬趕緊解釋:“七叔教了個新招,我拿河裏下餌。”

鐵嬸大手一揮:“行,給你留著,反正也是當垃圾扔。”

鐵公雞呂建斌本來還要說話,見媳婦答應,只好忍住。

“最近殺雞的血都給我留留?”呂冬見鐵嬸應下來,對門口那邊說道:“蘭蘭,別忘了明天拿魚。”

即便鐵嬸嘴裏的垃圾,呂冬也不會白拿。

當垃圾扔的東西,能從呂冬那裏換魚,鐵公雞呂建斌沒再反對:“我這會殺兩只,你要?”

呂冬扛起竹竿:“我先去果園吃飯,一會過來?”

鐵嬸爽快:“啥時候過來都行。”

呂冬掉頭往回走,又聽到了滋滋啦啦的收音機聲。

“我是誰,我是殺人的人……”

背後一陣陰涼,他下意識回頭,還好,鐵叔沒追上來。

回到果園,呂冬找來個破瓦盆,倒上點水,把螞蟥扔到裏面。

潮濕的環境裏面,這玩意堪比小強。

吃著晚飯,呂冬考慮怎麽給螞蟥下餌。

血有了,還要既能裝血又能讓螞蟥附著的載體。

呂冬轉頭看向骨灰堂東邊,成捆的麥稈垛。

這東西浮在河上,不也與水葫蘆類似?

抹上血,吸引力更大!

胡春蘭見呂冬出神,說道:“等天黑了,再抓知了猴。”

呂冬放下飯碗:“我去鐵叔那一趟。”

他先去骨灰堂後面找到些施工線,這是大伯工地上用過後廢棄的,可以作糧食口袋的綁繩。

又拿了兩捆麥稈,抱著就走。

“這是幹啥去?”胡春蘭奇怪。

呂冬說道:“去給螞蟥下餌。”

來到養雞場,鐵嬸非常痛快,給了個方便袋,裏面是雞血,因為剛殺不久,還沒凝固。

呂冬回到河岸上,打漁的已經很少了。

村裏人大多當成閑時愛好,畢竟各有各的營生,像呂建仁那樣屬於極少數。

呂冬在麥稈上塗抹雞血,綁上廢施工線找僻靜處扔河裏,上面搬塊破石頭拴住。

換人少地方下第二個,拴在堤外樹上。

至於效果如何,等晚上抓過一遍知了猴再來看。

天色黑下來,呂冬回到果園,胡春蘭指了指樹杈上掛著的一個袋子:“你七叔送來的。他還說了,漁網水袋你繼續用。”

呂冬摘下袋子,裏面十來條大螞蟥,仍舊放進破瓦盆裏。

胡春蘭過來看了眼,說道:“逮魚啥的,你七叔懂得多,你爸這一輩裏,你七叔幹這些最厲害。咱村和馬家守著這條河,逮河裏的營生,早年有八大金剛,哼哈二將,外加一個座山雕,你七叔就是座山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