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祭壇之變

天地間一片安靜，只有這浩瀚的血河濤聲陣陣。

雪頃的身軀已完全消散，顯然江寒這媲美普通神靈的一擊已徹底摧毀了她的肉身，虛空中只有九柄黑色飛劍被九淵河操縱著漂流向江寒。

江寒收起了血寒刀，遙遙望向了遠方，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聲道：“我們贏了。”

小盤托著余依，圓乎乎的臉龐同樣露出了笑容：“老大，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們失望，永遠是那個無所不能的老大。”

人族陣營的莫思雨的數十位天地境聖者，以及遠處虛空中的數千人族聖者都遙遙看著，許多人的眼中甚至都有著淚花。

“贏了，所有的異族都隕落了。”莫思雨喃喃自語：“嘞叻，蔣天誼……慕樂正，鐵鋒，北羅乾，我們最終還是贏了。”

“將軍，我們贏了，真的贏了，你知道嗎？”有聖者在低語：“我們回到古國後，會遵照您的遺囑……一定會的。”

“方叔，鐵峰……”鐵燕輕嘆道。

贏了。

這一戰，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後，人族大軍最終還是贏了。

……

“收！”江寒揮手。

九柄黑色飛劍回轉到了他的掌中，從外表看九柄飛劍都是一模一樣，但感悟出道意的江寒卻能感覺每柄飛劍散發的不同秘紋氣息。

“黑衍劍？九劍化九變，九劍之巔可稱仙？”江寒自語。

親自和頃雪交手後，他能感覺到那血色神劍中確實有種‘道意’的雛形，令九柄飛劍合一的威能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掌控到最巔峰，的確能達到仙人、神靈實力的門檻。

“可惜，我已掌控道意，這件兵器倒沒什麽用。”

掌控道意後，只要江寒願意，隨意拿什麽材料放入體內世界的聖淵中，只要時刻以心念道意孕育，待數十萬上百萬年後，自然會蛻變成為一柄普通神兵。

神兵之下，只要材料足夠多，鍛造技巧足夠高，便可源源不斷打造。

而神兵，鍛造手法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掌控道意者不斷在體內孕育，當然，也有大能者隨意迎刻下一道道痕，快速制造諸多神兵。

收起這黑衍劍。

“呼！”

“呼！”

“呼！”

莫思雨帶領數十位天地境強者飛來，遠處的數千聖者也進入聖兵飛舟中爾後駕馭著飛舟來到了血河之上，小盤則慢悠悠飛來。

“寒道友。”莫思雨望著頃雪被斬殺的地步，嘆道：“終於被斬殺了，只是可惜了北羅乾他們，如同黑筱神將所言，這一次征戰確實兇險無比。”

“最終還是我們贏了。”江寒輕聲道：“我們人族贏了。”

“對，我們贏了。”

“我們人族贏了。”

一位位聖者強者彼此共鳴道，雖然這一戰艱難無比，雖然損失慘重，但他們卻沒有後悔，不單單是知曉修行路危險莫測。

更因為他們知曉，族群間的征戰，總要有人站出來，總會有人流血犧牲。

待一切安靜下來。

“寒道友，你有什麽想法？”莫思雨望著遠處那恢宏的金色祭壇，道：“我們雖然勝了，但是該如何出去呢？”

“我雖知曉一些隱秘，但對這童靈血河確實不了解。”江寒道：“只是不知余依聖者現在如何，她對這童靈血河似乎很了解。”

雖然所有的異族都已被斬殺，但人族眾聖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這裏畢竟是大能的遺留之地，那紫衣異族雖死，但籠罩在這片虛空的血光之力陣法可沒有真正消失。

“去金色祭壇上。”一道柔聲響起。

眾人回望，只見余依已和小盤到來，此刻的余依氣息雖依舊飄忽不定，但眼眸迷蒙如霧罩秋水，其中縹緲幽蘭的氣質更甚。

江寒仔細感應，心中隱隱有所思。

“空間通道即將開啟，根據我的感應，應該就在那金色祭壇頂部的巨鼎上空。”余依柔聲道：“這一點，寒統領的靈獸小盤應該也感應到了。”

江寒望向小盤。

“確實，我能感應到那祭壇上空有空間波動，且波動愈發強烈。”小盤點頭道。

其余聖者心中皆定，經過之前一場場大戰，他們都能夠看出，論對空間波動的感應，當屬余依和小盤最高，這一點即使是江寒都遠遠不如。

“走吧！”余依道：“各位記住，不要觸碰這血河水，更不要攻擊那金色祭壇，這裏是異族大能的地盤……萬事小心。”

話音一落，余依便率先向前走去，小盤趴在江寒的肩膀上一同跟上，其余的聖者們同樣跟上。

整個血河一片安靜。

這支隊伍迅速降落到了金色祭壇頂端的寬敞平台上，這才全部停下，因為他們都感應到了遠處金色巨鼎散發出的磅礴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