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衛臻聽了神色一稟,道:“此話何意?”

衛慶聞言眼神有些躲閃, 可礙於衛臻眼神的淩厲, 又不得不說, 最終,只微微眯了眯眼, 一臉陰郁道:“市井有些流言緋聞,是關於你的。”

想到白日裏撞見了那些腌臜場景, 衛慶便氣血上湧, 確切的說, 壓根不是什麽流言蜚語,而是汙穢之言,而那些話卻是出自整個京城最惡貫滿盈的廢物惡犬口中。

鄭三那個惡犬竟然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揚言, 早晚要將那位樓蘭仙子壓、在、身、下,嘗嘗她的美妙滋味, 甚至當眾對衛府的娘子們評頭論足了起來, 那下流肮臟的汙穢腔調直接惹得他怒氣上湧, 想也沒想當眾朝著鄭三撲了過去。

可是, 他就領了元福一個,非但沒有削上對方一頓,反倒是被對方將腦袋踩在腳下羞辱了一番。

想到這些, 衛慶雙眼眯成了一條線, 少年的眼中已經有些些許淩厲了。

衛臻見了,心中一緊,她倒是不怎麽將鄭三放在眼裏, 她真正擔心的是衛慶,擔心衛慶身體裏的戾氣跑了出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權貴,譬如,傳聞中直飲人血,殺人不眨眼的二皇子。

為此,衛臻忙道:“鄭三這樣的惡霸,你往後少去招惹,他是什麽人,整個京城所有人的都心知肚明,何況我還年紀小,便是大家聽了去,也只有對那惡霸厭惡的份,並不會對個小娃娃深究,反倒是你越是計較,他越發得意自滿,我前些日子不該在郡主府招惹了些名聲,往後盡量低調些,日子一久,也就漸漸平息了。”

好說歹說,將衛慶勸解了一番,末了,想了想,衛臻忍不住試探道:“對了,五哥哥,臻兒聽聞當今二皇子才最是個十惡不赦的,你常在市井走,可曾聽到過關於二皇子的哪些傳聞?”

衛臻來京這麽久,好似從未曾聽到有人提起過二皇子元煌的傳聞。

她可記得前世小時候動輒聽到關於二皇子的羅刹鬼魅名諱,許多百姓用二皇子的名諱嚇唬家裏不聽話的小孩,按照前世的記憶,這個時候二皇子早已經在京城為非作歹、稱王稱霸了,哪裏還有鄭三瞎鬧騰的份。

卻不想,衛臻話音一落,只見衛慶噓了一聲,忽而猛地擡手往衛臻嘴上一捂,忙道:“你不要命了,二皇子的名諱是京城的禁忌,整個京城都無人敢提,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頓了頓,又道:“你初來京不久,不知京城的規矩也正常,不過,萬萬記得,以後在外萬萬不許提及這幾個禁忌詞眼,大伯知曉了會罰你跪祠堂的。”

衛慶神叨叨的。

衛臻未免有些狐疑道:“這是為何?”

衛慶四下瞅了一眼,想了想,只小心翼翼的沖衛臻道:“聽聞二皇子試圖逼宮造反,被陛下圈禁在了九王爺的別苑裏,二皇子三個字可是輕易不能提,提了是要掉腦袋的。”

衛慶沖衛臻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衛臻聽了大驚道:“這是何時的事兒?如此大的事件在元陵城如何從未曾聽人提及過?”頓了頓,依舊有些瞠目結舌道:“這……這造反謀逆之事兒可是要殺頭的,緣何二皇子……二皇子僅僅只是被圈禁?”

更何況二皇子才多大,他比太子年長數月,如今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十八、九,甚至還未曾成家,連正妃都未曾冊封,且二皇子母族低賤,完全沒有任何母族勢力做靠山,他拿什麽造反逼宮,緣何前世從未曾聽聞過還曾有過這樣一樁驚濤駭浪之事兒?

衛臻心裏萬分不解。

卻見衛慶亦是半知不解道:“此乃密聞,除了大伯,咱們府上還有哪個知情?我也是去年上元夜在廣陵台聽到有人在偷偷議論二皇子之事兒,這才無意聞得一二,哪知聽得正起勁呢,卻未料話音才剛落下不久,那人便直接被巡防營的人給提走了,回來後便又稀裏糊塗的被大伯斥責一通並被關了半月祠堂,這才無意曉得了這樁秘聞。”

頓了頓,又補充道:“後來大伯還專門將府中上下所有家眷全部聚集一堂,當眾告誡了一番這才作罷。”

衛慶將他所知有關於二皇子的秘事兒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只是,他知道的就這些,只知後來整個京城都無人敢提及二皇子的名諱,便也將其拋之腦後了。

衛臻聽了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不知是自己從前的記憶出錯了,還是這一輩子跟上一輩的人或事出現了偏差,不過,無論如何,二皇子是危險人物,希望這輩子都不要遇到才好,如若可以,最好圈禁一輩子,這樣的話,至少衛慶這條小命便能夠安然無恙了。

衛慶走後,衛臻有些累了,洗漱了一番,準備小憩一陣,臨睡前忽而被什麽東西咯到了,她將手伸入袖籠厲,從手腕上摸出了那串佛珠,看到那串佛珠,腦海中不其然的浮現出一張勾魂攝魄的妖孽面容,也不知當年那個陰毒的少年郎究竟是誰,他如何會有一芯大師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