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入學真央

那對於利姆露來說, 無疑是一個非常陌生的詞語。不如說，在他此前的全部經歷當中，都沒有聽過與這個詞語相關的任何內容——當然, 利姆露可絕對不會天真的僅僅只用字面意思去理解這個詞語。

“【獸】……是什麽？”

利姆露追問。

然而這個問題卻像是觸犯到了某種禁忌——或者說，是某個以利姆露現在的“權限”還尚且不足以去接觸和查閱的“線”。

世界意識開始默不作聲, 宣告著他們之間這一次的交流便到此為止, 而之後無論利姆露再怎麽樣努力，也決計不可能再從世界意識這裏撬出來哪怕是半句話了。

利姆露在對方的沉默當中明白了這一點。

“那麽, 總還可以和我說些別的吧？”

在明白過來與世界意識之間也並非是絲毫都無法溝通之後, 利姆露開始轉變了自己同世界意識之間交流的內容以及話題。

“比如……關於夏爾, 關於成為神靈。”

世界意識這一次沉默了更久的時間，久到利姆露都要以為他不會再給出回應了的時候，世界意識的聲音才幽幽的響了起來。

【這個世界, 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對你做什麽不利的事情。】

或許世界意識自己都覺得這話簡直是蒼白無力到了極點，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拿來佐證。為了能夠表現自己的無害……和誠意，它於是向著利姆露透露出來了一些別的、更加重要的“投名狀”。

【包括那個新生的世界意識……】

它說。

【死神都會擁有自己的斬魄刀, 你若是想要將祂從神的道路上拉下來的話，用斬魄刀作為媒介, 也未嘗不是一種可行的方法。】

原本看上去興趣缺缺、面上鮮少有神態動容的少年在一瞬間擡起頭來, 異色的雙瞳當中燃起來的火光煌煌，是足以將所有與他對視的人都吸進去的那一種極端的可怕。

像是深淵, 像是漩渦，像是宙海當中旋轉著的星雲，擁有著足以吞噬一切、包納一切的廣博和深邃。

“你說什麽？”

少年輕聲的詢問，清朗的少年音裏面渲染上了幾分的冷凝來。

“我會把這話當真的。”

世界意識再不應聲。

但是利姆露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這種時候, 其他的一切、包括那些可能會有的陰謀和算計、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暫時無法被窺探到的諸多隱秘，全部都變的不重要了起來。利姆露只需要明確和知曉, 他之後要做的是成為“死神”，得到屬於自己的斬魄刀——僅此而已。

“好——死神是嗎？”

“我知道了。”

*****

想要知道去往真央的方式，實際上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不如說，那個方法從一開始就正大光明的向著所有人都展開來。真央歡迎所有有靈力的魂靈去入學，死神是消耗品，從來都只嫌少不嫌多。

更何況，擁有靈力的靈魂，也需要盡可能的籠絡到自己的手下來——這樣說雖然很抱歉，也很差勁，但是擁有力量、或者說，是擁有資質的人，的確是被附加上了這樣的價值，能夠允許他們高高在上，讓自己同凡流被分割開來。

毫無疑問，屍魂界的掌權者所推崇和信奉的，要在這一整個死亡之後的世界裏面推行開來的，就是這樣的規矩和制度。

所以，利姆露很輕易的、都沒有花上什麽太多的功夫的，就得知了前往正央的路。

那甚至都算不上復雜，只需要沿著這流魂街當中的路，順著一路筆直的行走下去就可以了。

流魂街被劃分為一個一個的“區”，是區域行政的模式。利姆露如今所在的是流魂街三十七區，在屍魂界的一百多個區當中，已然算得上是十分靠前的位置了……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能夠說是運氣足夠好。

至少這樣的話就不需要再在路上花費太多的時間和功夫了。

幾十個區的路程，對於利姆露而言，說短不短，但是也的確需要花費上一些時間和功夫……然而，利姆露就當真是擁有著這樣的強運，在他不緊不慢的趕到了一區的時候，也正好，是真央招生的最後一天。

“哎——就這樣巧啊。”

謝過了路邊小吃攤的老板娘給出來的情報，利姆露一邊朝著對方指出來的、真央的方向走去，一邊在心底思索著，面上卻是了無笑意。

太巧了，他想，所有的事情都在以一種看似毫無關聯、實際上有些巧過頭了的方式發展，就像是暗中有操棋之人在居高臨下的看著棋盤上面發生的一切，並且由衷的期待著最後能夠得到什麽樣的劇目。

利姆露的手中所握有的情報太少，沒有辦法去判別清楚幕後之人的意圖，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懷抱著善意而來，還是裹挾著惡意執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