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灣灣之死

至此。

江湖平靜。

九州大陸之上的八大國，相處融洽，互通貿易。

沒有人知道，在那獨處於海中央的島上，有著一片荒古之地。

在這片荒古之地的人，終日以兇獸為伍。

他們的身上，都刻著不同動物的圖案。

那處神秘的組織。

被人稱為神宗。

神宗的主人，是一位姓“墨”的男子。

島上的人，手法兇殘，生活得水深火熱，每天要接受的修煉也異常的多。

洛秋，是這島上最為神秘的人，除了最早的那一批暗衛使者見過她之外，後面的這些人，便再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當然，除了陌顏。

不過如今，他已然改了名字。

喚做墨顏。

墨顏本來從始至終都是截然一人，可是有一天晚上，他在房間裏作畫的時候神情迷糊。

好似中了島上有名的幻藥。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就躺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是墨顏在樓蘭時所收的義女，從小養在身邊，她的五官，與趙書寧有三分相像。

所以往日裏，墨顏對其都比較縱容。

就連那養顏長壽的丹藥，當初只有十顆不到，他也余了一顆給她。

他還給女子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灣灣。

灣灣一直待在墨顏身邊，他待她極好，時間久了，慢慢的，她對墨顏的感情，也就不一樣了。

可墨顏每次只是看著她發呆，從未對她行過什麽事。

就算時間過去了四百年，他也依舊如此。

灣灣見過墨顏房中的畫，她一直以為，義父喜歡的，是當初的樓蘭聖女洛秋。

後來。

灣灣不堪再等下去，便去偷偷尋了女鮫族的鱗片，將其磨碎，做成幻粉，然在香爐之中。

那晚。

灣灣穿著畫中人的衣裳，出現在義父身邊的時候。

他的眼神，立馬就變了。

那是第一次。

義父第一次碰自己。

他的手，厚實而溫暖。

灣灣第一次覺得他們之間是如此的貼近，那天晚上，一夜無眠。

她以為，醒來之後的墨顏，見到身邊的自己，應該會對自己憐愛有加，因為事已至此，他總沒有其它方法再趕自己走了。

可是。

灣灣還是高估了自己在墨顏心裏的位置。

墨顏醒後。

見到身邊的女子。

面無表情的起了床，穿好了衣服。

然後走了。

在此期間，一言不發。

之後的三個月，灣灣都沒有見過墨顏。

可是好在，灣灣發現了另一個可喜的消息，那便是自己有喜了。

每次將雙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灣灣便覺得十分幸福。

她覺得，若是神座回來，見到了這樣的自己，一定會欣然接受的。

灣灣將自己照顧得很好。

盡管鬼蜮的氣候惡劣。蒼空之中飛的也不是雄鷹，多是啃噬人骨肉的禿鷲。

可她還是會天天坐在那宮殿門口，指著天空之中的那些禿鷲，一遍遍的與腹中的孩兒說著話。

到了生產的那一天。

墨顏回來了。

當四大護法簇擁著將那孩子抱出來的時候，他那冰冷的面容，終於有了一絲的松動。

那孩子真的很小。

如今還不能睜開眼睛，可是那皮膚，卻是異常的白嫩。

灣灣聽到他們說神座回來了，她滿心歡喜，以為他至少會進來看一眼她。

可是沒有。

後來清風進來了。

他對灣灣說神座走了。

灣灣笑笑，嘴上說著不在乎，可是眼眶裏，卻是蓄滿了淚水。

她轉過頭。

說自己要好好休息一下。

便閉上了眼睛，眼淚瞬間決堤。

眾人也退下了。

後來又過了一個月，墨顏終於來見她了，這還是她多次跪求的結果。

她不敢叫他名字。

只能像以前一樣喚他義父。

她問道：“義父，孩子可有名字了？”

墨顏沒有說話。

灣灣勉強撐著笑容說道：“若是沒有名字的話，我可否給他一個名字，我身份雖是不正，可好歹，也是他的生身母親。”

墨顏還是沒有說話。

灣灣接著說道：“就叫他墨白吧？好不好，是非黑白，誰都分不清。”

這一場的見面。

是那樣的平淡。

臨走的時候，灣灣回了頭。

她噙著淚。

問了最後一句話：“義父，四百年來，你究竟有沒有一次，將我放在心上過？”

墨顏不語。

至此。

灣灣也是得到了答案。

義父從來就不愛她。

每次看她的時候，也總是意味深長。

就好像是透過自己，看著另外一個女人罷了。

她以為，自己擁有著他的偏愛，就算讓她陪在他身邊幾百年，她也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