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僅此，足矣

趙書寧笑的花枝亂顫。

趙香香也忍俊不禁。

謝俞這個公子哥，有時候蠢起來，還是怪可愛的。

快二十的人了，有時候說起話來，都不會過過腦子的。

趙書寧笑著的時候，忽然覺得背面有一道冰涼的視線襲來，再次回過頭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心下一驚，小心了幾分。

謝淵說了，這一次，那個叫做南風的少年要來，四段靈藥師玄階，再配上那四象石白虎，那少年的實力，可不容小覷。

“趙書寧，你怎麽了？”

“沒怎麽。”

轉瞬之間，趙書寧就如同先前一般，仿佛沒發生任何事。

弟子聯名賽馬上就要到了，若是自己能夠勝出，得到一個王家的條件，就可以讓趙氏家族不再屈居於清輝鎮，轉而去延慶城池發展了。

這一次的桂冠，趙書寧勢在必得，沒有任何人能夠阻礙她。

遠方，一白衣男子莞爾一笑，甚是好看。

男子身邊那只白色的小獸來回轉圈，顯然是對剛剛看到的一幕頗為興奮。

“小白，你沒發現淩兒，進步了不少嗎？”

至少現在，她的防備心，比之前強了許多許多。

“帝尊，你為什麽不去見見她？你不想她嗎？”

想？那是一個很陌生的字，可是顏如玉，確實是想她的，只是他懂得控制自己的感情，也知道在理性和感性之間，找到一個最好的平衡點。

“小白，我想看看，淩兒這些年的成長，她終究不是淩霄花，不可能一輩子依附與我。”

盡管，顏如玉很希望葉淩一輩子依靠他。

可上一次的意外，已經使得顏如玉多了一個心眼，自己不可能永遠待在淩兒身邊，若是自己不在，那她遇到滅頂的事情時，又該如何自處？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讓葉淩變得更加強大，成長更加迅速。

“帝尊，你好像不開心。”

不開心？哪裏會不開心？看到她這般成長，顏如玉怎麽會不開心。

可是白澤知道，它跟了顏如玉千年，它知道顏如玉不一樣，知道他此刻，必然是不開心的，具體是什麽原因，帝尊是個懶散的性子，想必也是不會說的。

顏如玉望著那謝家的方向，心情惆悵。

其實，會不會是自己的原因？

顏如玉在很早之前，就有過這樣的推算了。

娘親在那平行世界的時候，曾經告訴過自己，他是千年孤煞的命格。

他這樣的人，應該是無愛無恨，一輩子都生活在雲頂，不該與世人接觸太多的，或者可以說，不該有喜歡的人。

顏如玉想，他身為鳳家的人，他也見識過命格對娘親的影響，那時候的娘親那樣強大，可是她的上半輩子，還是拗不過天意，過得十分淒苦。

那自己是千年孤煞的命格，又怎麽能夠逃得過？

換句話說，自己又怎麽敢奢求喜歡，奢求愛人？

顏如玉甚至在想，是不是因為之前自己改變了想法，有了想要守護的人，想要擁有葉淩，想要一輩子守護他。

是不是因為自己動了私心，沖撞了那所謂的命格。

所以才會天降橫禍，使得葉淩遭受那滅頂之災呢？

在這些條件之下，顏如玉那等高傲，始終在雲端的男子，也開始變得有些搖晃不定，他不敢賭，因為這個賭注，他輸不起。

“帝尊，你明明是想見她的，可是為什麽？你偏要這樣委屈自己呢？”

“小白，我與你們獸界，還有人界，終歸是不同的，你不懂。”

他要思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

或許葉淩上一世身死，就是因為自己動了不該動的念頭，那麽這一世，自己就安安心心的做她的師尊，護好她這個弟子，僅此，足矣。

作為師尊，那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顏如玉心裏自然是明白。

盡管再一次的見面，使得顏如玉差點要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可是他還是選擇，靜靜的守護在她身後。

反正自己壽命無虞，長安與世。

就好好護住她身為趙書寧的這一生，就夠了。

別的，自己不該貪求，也不能貪求。

白澤看著主人的神色，好像有恢復了以往的那種冰冷。

不知道蒼天為何這樣不公，帝尊是個多好的人，卻是注定要讓他孤苦一生，他一路走來，不敢愛，不敢恨。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讓他內心起波瀾的女子，他卻也因為害怕，不敢去愛。

“小白，再忍一忍吧，若是沒有必要，我們就不要見她了。”

知道她如今過得好，就已經夠了。

顏如玉拂袖回身，出現在原先的客棧之間，突然之間，他的手上多了一封信，那是侍從沐宛和聽白傳來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