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3章 瘋狂之舉

“小子，你想做什麽？”

骨魔語氣凝重，開口問道，而此時，他也大概已經猜到，蕭塵接下來想做什麽了，可能確實有些瘋狂。

蕭塵凝視著淵谷下傳上來的陣陣靈光，說道：“一般靈氣凝聚的仙界雨露，救不了未央，只有這仙界靈脈凝聚的仙界雨露，才能救活她……”

聽他如此一說，骨魔更是確定無誤了，說道：“所以你想打開整個古仙界的仙界靈脈，讓這維持仙界穩定的靈力，全部沖出來，是這樣嗎？”

“不錯。”

蕭塵點了點頭，這一刻，眼神更加凝定了，只有如此，才救得了未央……

“你小子還真是不要命了，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骨魔再次向他說道，語氣凝重，絕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當然知道……”

蕭塵凝視著那深不見底的淵谷，他當然知道，這些仙界靈脈，分布在整個古仙界，以維持古仙界的靈氣穩定。

最主要的是，這些靈脈，目前都被“各路神仙”所占據著，而一些強大的“主脈”，甚至是被擁有一方仙域的“仙王”占據著，也沒有哪個神仙，願意把自己的這條靈脈貢獻出來。

而他要做的，便是強行破壞掉靈脈外面的封印禁制，然後再將靈脈破壞，令靈脈的靈氣，快速湧散出來。

若是只沖開一兩條的話，那也沒多大關系，可若是沖開得多了，整個古仙界必然生變。

由於大量靈氣的凝聚，到時候整個古仙界必然更是靈氣充足，但這種狀態，只是短暫的，相當於把一個人的生命之火點燃了，但很快，也會焚燒殆盡。

也就是說，他若把整個古仙界的靈脈全部破壞的話，這一百年內，仙界靈氣無比充足，甚至猶比上古時期，古東方修煉界尚未破碎之時，但是一百年後，整個仙界的靈氣，將會逐漸枯萎。

這只是其一，其二則是，這些靈脈都“已經有主”，目前被各路仙神占為己有，他若是這樣的做的話，無疑是損害了那些“仙神們”的利益。

而且這利益是十分大的，所以那些仙神，必定會傾盡全力追殺於他，說到底，也就是到那時，他會與整個古仙界為敵，尤其是那些占據著主脈的“仙王”，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這些，蕭塵當然都有考慮過，以他現在的實力，當真要去與整個古仙界抗衡嗎？即便是有著獨孤天下的神魔軀，可終究是……沒有回頭路。

此時，骨魔的聲音也變得更為凝重：“小子，你當真確定，你能承受得下來，如此做的後果嗎？到時候被那些什麽仙王追殺，我可救不了你……”

蕭塵凝神不語，他明知此事不可為，可若他不去做，誰會去做？難道還指望蕭夢兒那些人去做這件事嗎？

即使蕭夢兒那些人知道了這古仙界的秘密，知道了古仙界以這仙界靈脈不斷汲取人間的靈力，但他們又能如何？也只是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而蕭塵，他去做這件事，他去破壞仙界靈脈，也不會正義凜然地說，自己是為了人間靈氣，才這樣做，他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目的，便是凝聚仙界雨露，回去救未央。

骨魔見他沉默不語，也不用再問了，這麽久以來，他又如何看不出蕭塵是怎樣想的？說道：“小子，你當真為了那樣一個人，就不惜與整個仙界為敵？”

蕭塵依舊不語，凝視著懸崖對面的山峰，縱然那日他沒在場，可腦海裏面也能夠看見，那一日，未央上玄青的決絕，她服下萬毒丹的決絕……

就連玄武甲，她都留給了自己，她將她的靈力，封印在玄武甲上，以她最後的力量，守護著自己……

“慢說一個小小古仙界，縱然是與天下為敵，那又如何……”

冷風呼嘯，揚起蕭塵肩後那一頭如雪白發，這一刹那，他的眼神無比凝定。

未央可以為了他而赴死，那他又有何不可，縱然是與整個仙界為敵，那又如何，縱然是日後遭人議論，那又如何，這些年來，他從來都不在乎！

“唉……”

骨魔忽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這麽久以來，還從未見他如此時這般長籲短嘆過，只聽他道：“小子，你拿性命去賭，你又怎知自己最後能夠賭贏？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帶回仙界雨露了，可若仍是救不活她，到那時，你又當如何？人世之事，往往非人力所能更改，或許，這便是她的命……”

話到此處，骨魔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蒼涼，仿佛後面的這一句話，像是在對曾經的他自己說一樣。

而蕭塵往懸崖上走了去，目光依舊凝定：“人世之事，雖非人力所能盡，但所盡力者，亦是求個結果。”

聽聞此言，骨魔愣了一下，隨即又道：“即使，你知道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