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復生序曲(七)(第2/2頁)

兩人又聊了好久,呂醫生還小心翼翼地跟齊樂人說了一些他死後發生的事情,特別是關於寧舟。得知最多一個月寧舟就可以回來了,呂醫生還挺高興,他對自己的好朋友是同性戀的事情接受程度奇高,還興致勃勃地要傳授他能讓直男都爽得飛起的前列腺按摩手藝,被齊樂人一口拒絕之後,呂醫生一副“絕世武功要失傳了”的失落模樣。

齊樂人也餓了,搶了呂醫生囤積的美味小蛋糕,在呂醫生怨念的凝視下大快朵頤了一頓。

“那幾塊是我最喜歡的……排隊了三個小時才買到的。”呂醫生欲哭無淚道。

“我才剛死你就有心情排隊買小蛋糕,沒收了!”齊樂人吃了兩口覺得味道真不錯,怪不得這麽暢銷。

呂醫生扁扁嘴,委屈地看著蛋糕:“本來是要拿去墳頭給你上貢的。”

“哦,我收下了。”齊樂人呵呵笑著,掰了半塊塞進了呂醫生嘴裏,“好了,你也吃吧,味道還真不錯。”

好收買的呂醫生開心道:“只要你不死,我天天買給你吃。”

“呸,說話吉利點!我可不想再死一次了。”齊樂人說。

“可你用SL大法本來就總是死啊死的。”呂醫生一刀戳在了他的痛處上。

“……”

兩人互相傷害了一陣,齊樂人累了,因為呂醫生家裏沒有多余的被子,他無情地搶了呂醫生的床,也不管被搶了床位的呂醫生在一旁碎碎念,卷著被子就沉沉地睡著了。

他又做起了噩夢。

夢裏他回到了聖城教廷舊址最上方的聖殿裏,在那扇巨大的石門前停下了腳步。

他伸出手,去推開那扇門,殘余的理性在聲嘶力竭地呼喚著,讓他停下手來,可是夢裏的他卻無知無畏,勇敢地推開了門。

欺詐魔王在注視著他,面帶迷人的微笑。

那個時候,被震驚蒙蔽的齊樂人來不及品味蘇和臉上的笑容。他其實笑得不帶惡意,只有一絲淡淡的玩味和嘲諷,就像是人類看著罐子裏拼死搏鬥的蛐蛐那樣,靜靜觀察著,好奇到底哪一只會贏得勝利。

從前齊樂人並不太懂,為什麽蘇和身上總是有一種漫不經心的隨意,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如此,在他和呂醫生緊張的要命的時候,蘇和依舊是那副從容鎮定的樣子。因為對他而言,這只是蛐蛐的遊戲。一個隨時都能掀翻棋盤的棋手,又怎麽會因為棋盤上的驚心動魄而恐懼呢?

齊樂人又夢到了死亡。

那喉嚨裏的氣管被割開,窒息的痛苦和失血的無力又讓他在夢裏回到了那裏。他在冰冷的地面上艱難爬行,每一寸距離都讓他精疲力盡,被死亡拷打的意志不斷地崩潰,他無法堅持,就要放棄……

“齊樂人,齊樂人你醒醒!”

齊樂人猛地坐了起來,呼吸急促,渾身冷汗。呂醫生坐在床邊擔憂地看著他:“你讓我這個點叫醒你……你好像做噩夢了。”

“……我沒事。”齊樂人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水嗎?”

呂醫生給他倒了杯水。

齊樂人一飲而盡,從噩夢裏緩了過來。這個夢倒是提醒了他,蘇和說不定已經知道了他復活的事情,也許還會再有動作,他得小心杜越把《噩夢遊戲》的事情泄露出去。說到底這其實是他的過失,如果是現在的他來安排,首選應該是拜托陳百七,如果他遭遇不測就把這封信交給審判所的先知。

可惜寫信的時候正是他接受審判所的任務扮演“紅”的那段時間,當時他和陳百七算不上多熟悉,對審判所也沒什麽好感,更不認識先知,自然沒法像現在這樣考慮周全。

只能從陳百七那裏弄一份保密人契約和杜越簽好來亡羊補牢了。

和陳百七約定的時間快到了,齊樂人起床收拾好自己,向著陳百七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