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遲到的年飯

“陳記”酒館,錢掌櫃已經按照東家所說,將招牌換成了“文園”。

傍晚時分,小酒館上了門板歇業,三張木桌頭尾相結的並在一起,變成了很長的長桌樣子,上面擺滿了豐盛菜肴,不乏燉豬肘、角炙腰子、鵝鴨排蒸、蔥潑兔等硬菜,又有各種小炒、春天時蔬,小碟裝的栗子、銀杏、梨條等幹果、果脯,主食則是肉饅頭,其實便是後世包子雛形。

陸寧和秦氏坐了主位,柳氏等一眾下人、酒館的掌櫃夥計等等在長桌兩旁坐了一長排,丁廚頭和小癩痢還忙著最後一道菜。

陸寧和秦氏左首第一位,坐的柳氏,右首第一位空了出來,靠近陸寧和秦氏的桌子上,菜肴也是采用分食,各種菜肴都拼了一些,畢竟主人和主母不可能和下人將筷子伸到同一個碗碟裏享用食品。

而且這張桌上更鋪了近乎垂地的淡青桌布,很是考究,便是尋常的大戶人家,也沒這等作派。

當然,不明內情的外人看來,陸寧也不過是家境逐漸敗落的破落戶,從市城淪落到了鄉下,現在更是賃了人家一個小酒館而已,就跟大掌櫃沒什麽區別,結果還是如此擺譜,在打工夥計面前如此高高在上,就未免可笑。

但陸寧雇的這幾名市城來的老人,時間長了,便都覺得這位大官人很不一般,哪裏不一般,又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總覺得這位大官人,不是簡單人物。

便是裘管家,雖然是今天剛剛跟的東家,但跟東家在田間和城裏轉了一通,聽東家問的各種問題,裘管家便知道東家精明的很,將來未必不是這封丘城內的風雲人物,再見到新東主的外室和美婢,裘管家更是吃驚,心下暗嘆東家艷福齊天之際,更不敢小覷了東主。

但坐在裘管家和錢掌櫃下首的兩個護院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一條大漢,側著頭,大眼珠子直勾勾打量著秦氏和柳氏,很是肆無忌憚,顯然是並不覺得一個賃小酒館的,充其量是個大掌櫃的家夥,並不怎麽值得他多尊敬。

兩個護院都是來封丘後錢掌櫃出面,找的李大郎的親家介紹的兩個遠親,一個來自鄉下,一個是縣城裏無所事事的幫閑,畢竟現今來說,護院還是本鄉本土的才好,也不是指望他們跟人動手鬥毆,平時就是做力氣活加之防火防盜就是了,本鄉本土的下人看院子,那些小偷小摸就少動些心思。

鄉下來的高二郎,姓高,也確實高高壯壯,但很拘束,沒見過什麽世面,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此刻注意力都在豐盛菜肴上,直咽口水,更不敢看那兩個千嬌百媚夢中中都不敢想象會有的麗人,更莫說,還是自己的主母和主母貼身婢女了。

城中幫閑杜小三,見得世面多,對這小酒館還靠賃的所謂的“大官人”心裏嗤之以鼻,他被雇傭不久,和柳氏打過幾次交道,立時天天心裏跟著了火一樣,做夢都是這美嬌娘的勾魂容顏,今日第一次見到秦氏,心裏更是罵娘,這破落戶真是暴殄天物,不過,你好日子也該到頭了,就是不知道這兩個小娘子最後會落到誰的手裏,可想來,自己無論如何是沒這艷福的,但能不能渾水摸魚過一手呢?

越想越是心熱,直勾勾目光,一時盯著秦氏,一時落在柳氏身上。

秦氏察覺到那熱辣辣目光,俏臉微紅,垂下了頭,眉梢間露出厭惡之色,雖然知道作為外室不免拋頭露面,但畢竟還不習慣,哪怕是在浣洗房時,雖然很是苦累,但畢竟不會有男子色迷迷盯著看。

柳氏卻是沒太在意的樣子,她一雙芊芊玉手正為主人和主母剝幹果。

實則,桌下布幕裏,她那鵝黃棉襪緊裹的纖足,正踩在陸寧腳面上,輕輕律動。

陸寧初始被她軟綿綿小腳踩上腳面之時,拿眼瞪她,她只裝作沒看見,只是忙著剝那紫黑的栗子果。

漸漸的,陸寧倒有些享受起來,平素,他喜歡穿輕便透氣性好的布鞋,此時,後鞋幫輕輕一動,顯然是柳氏眼見他並不厭惡此舉,另一只玉足也褪了繡鞋探索過來,腳趾輕輕夾著鞋幫,為陸寧褪鞋。

陸寧腳背癢癢的,咳嗽一聲,又瞪了柳氏一眼,身體卻很誠實,順勢腳便從布鞋中褪出來,隨之被一對兒柔若無骨的纖足夾定,輕輕磨蹭,那對兒纖足,靈活無比,便如靈動小手,腳趾或夾或搔,一只小腳在陸寧腳底,一只在陸寧足背,上下夾攻,令陸寧腳麻酥酥的,不一會兒,好像麻了半邊身子。

斜眼瞥著這嬌媚無狀的小優物,她正若無其事的認真剝各種幹果,在眾人眼皮底下,好似偷情一般,就更有一種難言的刺激。

陸寧一時心猿意馬,恰好瞥到身側風情萬種的秦氏,心下一動,另一只腳從布鞋裏褪出來,便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