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2/5頁)

司馬紫衣道:“按照翠竹的話來講,雷柔提前出門,是去花圃赴約,而那個約她見面的人,很可能就是兇手。翠竹,我問你,你家小姐平時看完信箋後,一般會把信放在哪裏?”

“放在書房的櫃子裏。”

雷金英立刻吩咐心腹去雷柔的書房找信。

但是翠竹搖了搖頭,有些絕望地說道:“小姐,小姐可能沒有把信放在書房裏,因為從小姐讀信到她離開,她都沒有去過書房。奴婢猜測,那封信應該是被小姐隨身帶著的。”

司馬紫衣立刻看向雷柔的屍身。

雷金英沉著臉,示意翠竹上前尋找。

可惜,翠竹找了三遍後,什麽都沒有發現。

“堂主,沒有信,但小姐隨身攜帶的荷包不見了!”

“信在荷包裏?”

“奴婢不知,不過那個荷包確實是用來裝一些零碎東西的。”

院子裏的氣氛更加凝重,大家此時已經確定,那封信應該是被兇手拿走並毀掉了,他們無法通過信件線索確定真兇的身份。

但是,裴湘注意到,從提到信件邀約這件事開始,楚珮珮就沒有再出聲。她似乎陷入了某種掙紮當中,眉目哀戚,視線不時地劃過雷柔的屍體。

這時,去雷柔書房的人返回稟告說,他未發現相關信件。

“這樣看來,”木道人總結道,“咱們唯一的線索,就是那朵梅花了,可這一朵血色梅花,能代表的含義就多了。”

裴湘發現,木道人再次提起梅花的時候,雷寧又往後縮了一下,躡手躡腳的。與此同時,南宮瑜下意識地則側了側身,恰好擋在了雷寧和木道人之間。

——那是一種保護的姿勢。

——雷寧和南宮瑜……

“雷堂主,我可否插話問一兩個問題。”

裴湘決定不再沉默,因為按照她的推測,她再不引導一下的話題走向,她就要成為嫌疑犯之一了。

畢竟,說起梅花來,她本人可不就是因為一幅梅花圖而得到霹靂堂的邀請嗎?

雷金英面露驚訝:“顧姑娘請講。”

“我想說,既然雷柔姑娘有能力在兇手離開後留下線索,那麽,她為什麽要畫下一朵梅花來,為何不直接寫下兇手的名字?若說氣力不濟,又有些說不通,因為那朵梅花畫起來並不比一個字來得簡單。”

雷寧道:“也許,姐姐擔心兇手會返回查看,然後注意到她留下的線索。如果只是畫一朵花的話,兇手大概不會特別留意吧。”

裴湘搖了搖頭:“如果兇手選擇返回查看的話,就說明此人是個異常謹慎仔細之人,怎麽會忽略那麽明顯的梅花圖案?不管雷柔姑娘留下什麽,字也好,畫也罷,他都應該抹去的,這是很正常的除後患的行為。況且,能讓雷柔姑娘在彌留之際刻意畫出來的東西,肯定和兇手身份有莫大關系,兇手本來就心虛,怎麽會不留意和他相關的線索暗示呢?”

“顧姑娘說得有道理,”司馬紫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顧姑娘,你既然提出了這個問題,想必也有自己的猜測了?”

“我確實有一個猜測。”

“願聞其詳。”

“我想,不是雷柔姑娘不想留下兇手的姓名,而是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兇手的真實身份。對方可能是蒙面或者易容了,或者幹脆就是一個陌生人,那封邀約信函也不過是冒名頂替而已。”

南宮瑜哂笑:“既然雷柔什麽都不清楚,那她為什麽要留下一朵血色梅花?”

裴湘沒有理會南宮瑜的隱晦敵意,一字一句地分析道:

“雷柔姑娘不知兇手的真實身份,但她親自接觸過這名兇手。所以,她必然是發現了這名兇手身上有非常特別的地方,或者說,讓她印象深刻的東西。這個東西肯定和梅花相關,於是,她在臨終前畫下梅花。”

楚珮珮忽然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梅公子的嫌疑就小了。梅公子雖然姓梅,可他身上卻沒有半點兒和梅花相關的東西。”

裴湘點了點頭:“這個梅花,可能是兇手的武器,可能是兇手的衣物鞋襪。如果兇手是女子的話,也可能是她身上的香氣或者首飾,總之,雷柔姑娘應該是在猜不出兇手身份的前提下,才畫了一朵梅花的。若不然,同樣的力氣,她寫下一個‘梅’字,或者其它什麽字,不是更有用嗎?”

南宮瑜不耐地皺了皺眉頭:“這都是你胡亂猜測的,沒有一點真憑實據。”

裴湘歪了歪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南宮瑜:

“南宮少俠,目前來說,我們都是一頭霧水,都在想方設法分析真相,自然要集思廣益,各抒己見。你為什麽對我的說法充滿了質疑和厭惡?我的話……真的是講不通的胡言亂語嗎?讓你覺得浪費時間?還是說,按照我的推測方向調查下去,會發生一些你不樂意見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