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頁)

“是啊,村長,那劉寬是什麽樣的人,我們都清楚得很,他不會無緣無故的罵梁白玉,肯定是梁白玉背地裏對他幹了什麽惡心的事。”

“劉寬那人斯斯文文客客氣氣,讀過書見過世面,他被逼急了說臟話我信,但要說把人綁地窖玩爛這話,我不信,他都看不上好吧,一定是張家娃聽岔了。”有個Omega表態,“像我分化前就出現過幻聽,看到過幻覺。”

不少人附和,“對啊,我也有過。”

“反正沒梁白玉,就什麽事都沒有。”

“……”

“別讓他待在村子裏了。”

“……”

“讓他滾!”

“讓他滾!”

後排聽了老半天的楊父沒忍住,來了一句:“這是他家,我們沒資格趕走他吧?”

楊父的嗓門不大,就是想法大不同,音量自帶放大功能。

大家夥的注意力齊刷刷的挪到他身上。

“老楊,你不是吧,你替那鬼畫皮的小子說話?”

“你燒鍋的知道了,不得跟你鬧啊?”

“別說了,他誰家的東西都不買,只在老楊家買,關系親著呢。”

“也是哩,要是我,甭管他給多少錢,就算是金子,我都不會賣給他一片菜葉子。”

有人酸,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嘲笑諷刺,也有的純看熱鬧……

楊父氣得扔了煙屁股,拿起小板凳走人。

老村長擡了擡手:“別吵了,老楊說的在理,咱村有梁家的地,後人回來住多久都是合情合理的,所以我希望大家可以不喜歡,但也不要太關注他,關鍵還是要把自家日子過好。”

“不能趕他走,那就叫他自己滾蛋!”一賊眉鼠眼的年輕Alpha抖腿吼,“這樣總可以了吧!”

好多人起哄。

究竟是只想讓他待不下去的離開,還是抱著別的什麽目的,趁他出山途中幹點啥,這就不知道了。

老村長蒼老的聲音有點疲了,他擺擺手:“會就開到這,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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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陳碸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張家已經沒了。

張父被孩子咬傷失血過多,沒搶救過來。

張家娃不想被送去縣裏的派出所,他打傷看守他的人逃跑,結果失足掉進了河裏。

丈夫和孩子都走了,張母撐不住,瘋了。

陳碸站在梁白玉家的院裏,見他趴在石磨上曬太陽,嘴唇沒有血色,臉白得泛青,精氣神卻很好,便走近幾步,問他的傷如何。

“都是皮外傷。”梁白玉的腦袋枕著沒受傷的左臂,“你來早啦,我明天才能給你做好吃的。”

“不急。”陳碸伸手去碰他右臂。

梁白玉躲開了:“幹嘛呀,你要看,我還不會給你看嗎。”

“你得先說一聲。”他埋怨地斜了男人一眼。

陳碸說:“我想看看。”

梁白玉卷起右手的袖子:“看吧。”

一截纖細嫩亮,光澤如綢的小臂暴露在日光裏,靠近內側的傷處包著一圈白布條,外層有幾個小血點,別的什麽也看不出來。

陳碸卻半晌都沒收回目光。

“我小腿也傷了。”梁白玉忽然跟他撒嬌,“你要不要也看一看啊?”

陳碸皺眉:“哪?”

梁白玉伸腿。

陳碸彎腰蹲下來,兩指撫著青年的西褲褲腿,小心往上撈。

“傷口可深了,流了好多血。”梁白玉的腿動了動,“黃醫生還給我縫了十幾針,沒有麻藥。”

陳碸的喉頭幹緊。

“你說我是不是受害者?”梁白玉看他端端正正的頭頂旋。

“是。”

“那大家為什麽還把錯歸到我頭上,不要我住這裏?”梁白玉花瓣型的嘴一撇,“不住這兒,我住哪嘛。”

陳碸擡頭仰視青年,他想說什麽,話到了嘴邊,卻被打斷了。

“不說這個了。”梁白玉把腿收回來,長發搭著左臂鋪在石墨上面,“你的手怎麽有會有血絲?”

陳碸沉默了。

父親失禁以來的這幾天,從早到晚的兜尿布,親戚不給洗,都攢著等他巡山回來一次洗掉。

尿布是拿壓箱底的舊床單剪的,很硬,搓起來刺刺的。

搓多了,他這糙皮都受不住。

“不想說就不說吧。”梁白玉善解人意道,“你能在村裏待多久,是不是馬上就要回山上?”

“可以待。”陳碸說。

“那你陪我會。”梁白玉把手放在他厚厚實實的肩膀上,借著他的身體站起來,移步去屋裏,“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經過堂屋時,陳碸的視線從那兩個遺像上掠過。

不論他哪次見,遺像上都沒一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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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小趙總來找我,你別管。”梁白玉脫鞋躺上床,“我屋裏沒聲,他就不會再敲門了。”

“你也不要打聽張家那事的細節啦,跟你不相幹。”

“還有啊,不管聽到什麽閑言碎語,還是看到什麽爭吵糾紛,或者發現了哪個見不得人的勾當,都少管別人家的閑事,人家是對是錯都是一家人,回過頭來還要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