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4頁)

但大家都認為是梁白玉幹的。

她跟孩他爹一天到晚都提心吊膽,他們互相安慰自己,沒人看見孩子的闖禍現場,沒事的,肯定會沒事。

惹上人命之後,孩子恐懼,焦慮不安,後悔,害怕,老做噩夢……那些想法加重了他的激素爆裂幾率,她跟孩他爹不敢讓他出去,就把他關在家裏。

他們熬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楊鳴發情,孩子提前分化了。

孩子上吐下瀉奄奄一息,長了一身紅點,有時清醒有時迷糊,他們不知道怎麽辦,想帶他去診所,又擔心他發病說出劉寬的死,幹脆心一狠把他打暈了鎖在地窖裏。

他們給孩子灌了很多偏方藥壓制他的信息素,也給他戴上了阻隔扣,花心思搞臭味掩蓋他溢出的信息素,心裏想著過天把就好了。

哪曉得不久前,她從菜地裏回來,看見了那晚兒子拎回來的棍子,就在桌上放著。

她嚇得手直抖,菜籃子掉在地上面,晚上要燒的青菜全撒了。

那晚她就把棍子丟掉了。

第二天不放心,又去扒拉出來,跑到山裏找個隱秘的地方埋了,為什麽它會在這裏?

張母驚恐萬分之時,發覺那棍子上面沒裂口。

可她沒有安心,因為做這件事的人一定看到她兒子打死了劉寬,對方這麽幹,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

孩他爹比她更慌,他們決定帶兒子去山裏躲一陣,船能開了就立馬走。

不論去了縣城會怎麽樣,是討飯還是去睡大街,都再也不回來了。

誰知那些偏方藥非但沒有讓孩子的情況好轉,還加重了,繩子的頭剛松開就被他扯斷,他抓掉阻隔扣,瘋了一樣攻擊他們。

人性,理性都沒了,像得了狂犬病。

要是擱去年,或者前年,大前年,張母怎麽也不會想到,她家裏會攤上這幾天發生的事。

腿上的疼痛讓張母一晃,她正要起來,冷不丁的瞧見了被一個村民拿在手裏的棍子,淚眼婆娑的眼睛刷地瞪大。

“哪……”張母踉蹌著撲到村民身上,“哪來的?”

“就那草垛裏的。”村民只給她看。

張母煞白著臉問細節,村民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爹媽就把他喊走了。

棍子被張母抓著,她腦中閃過什麽,刷地擡頭去看梁白玉,兩只充血的眼睛死死瞪著。

梁白玉將視線從被家人帶走的蔡小靜身上收回,他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說:“小嫂子,你還好嗎?”

張母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舉起攥著的棍子。

“劉寬死那天,你要騎車撞死我,現在還想用棍子抽我呀?”梁白玉不躲不閃,他用眼神阻止想過來的趙文驍,平平靜靜的看著處在惶恐中的可憐婦人,“你看我不順眼,也犯不著這麽對我吧。”

張母渾身直打冷顫,肯定是她想多了,不可能的,不會是她猜的那樣。

兩秒後,她發出了一聲刺耳短促的尖叫。

梁白玉在擦手臂上的血,他關心地問道:“怎麽了?”

張母四肢冰涼,棍子攥不住的掉在她腳邊,她發不出聲音,放大的瞳孔裏只有一塊碎布條。

那是她從縣裏裁的布,給兒子做的新衣衫。

現在就在梁白玉指間。

“是你!”張母臉色可怖,“你發現我兒子偷偷去你家,還總粘在你後面,你就故意去斷橋那邊,引他撞見劉寬,你想要他們為你打起來,要我家跟劉家結仇!”

梁白玉聽故事一樣的表情:“我是神啊?嫂子真會說笑。”

張母一把拽走他手上的布條,用盡全力扣住,全身哆哆嗦嗦。

就是梁白玉搞的鬼!

村裏都知道她孩子處在分化階段,這不是什麽秘密。

距離分化時間越近,就越容易受刺激。

梁白玉知道她孩子著了他的道,魂都被他勾走了,又即將分化,沒經事,一不留神就會犯傻沖動。

他是借她兒子的手,殺了早前揭穿過他,害得他被罵的劉寬。

不對!

按理說,當時劉寬是信息素中等級的Alpha,她兒子還沒分化,正面打起來,絕不可能占得了上風。

即便是從背後下手,也不會萬無一失。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梁白玉壓根就無所謂,他不在乎事情的發展。

只想可以有把刀,捅出去能見血。

至於血是誰身上的,隨便。

張母越憤恨就越清醒,越清醒,身上的寒意就越重。

梁白玉不是在賭。

誰死誰傷,對他來說都是一件高興的事。

“你這個殺人犯!”張母看著梁白玉那張禍害臉,想給砸爛,“我兒子只是爬了你家的墻洞,他能在你屋裏對你做什麽啊不就是貪玩嗎。”

“棍子是你放的吧,我兒子提前分化也是你害的吧,他還是個孩子啊,你為什麽要這麽對他,為什麽要算計我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