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參觀 我命裏不該早娶。(第2/3頁)
那時候的宋秉文才8歲,盡管再比同齡人早熟,耐心耗盡後,也做不到完全喜怒形不於色。
於是,岸上的金牌遊泳教練,拿著一小時上千的時薪,最常做的事就是在一個個悠閑的午後,邊喝著英式下午茶,邊看著泳池裏兩只小學雞較量——
江澄子整個人攀在宋秉文身上,水花蹬得嘩啦響,扯著嗓子尖叫:“宋阿餅你都不會教,我都快淹死了你看不到麽?!”
宋秉文掰著她箍著他脖子的手腕:“江澄子,你這只八爪魚,快松手。”
“我不松,我松手就被淹死了。”
“不可能,淹死了你來找我。”
......
呼,怎麽又想起宋秉文那個討厭鬼了。
江澄子想,還是跟承書哥在一塊的時候開心。
他理解她的愛好、她的興趣,尊重她所熱愛的東西。他會認真傾聽她在說什麽,明白她的煩惱、她的快樂,會跟她分析、跟她討論。
因為他自己對藝術也很看重,並不將其降格為富家子弟附庸風雅的附屬品,而是真正把它當成一件本身就有價值的事情。
他把這件事當成他的事業來做,所以也不會嘲笑她同樣希望將其做成一件可以為之努力的事業。
江澄子覺得他就像知己一樣。
她好久沒有這麽暢快了。
就這樣,明明只是個雕刻工藝品博物館而已,兩人竟然在裏面逛了一下午。天黑得很早,出來的時候,已是夜幕當空,滿天繁星。
晚上吃完飯,宋承書開車將江澄子送到江家別墅大門外。
江澄子跟他道別後,哼著歌穿過庭院,卻定住了腳步。
她看到,宋秉文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
他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外的台階上。別墅前的草坪中有一盞盞小夜燈,泛著微弱的星點光芒,能照清楚通往大門的石板路,卻無法照亮他整個人高大的身軀。
他的面龐半匿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神色不明。
江澄子覺得奇怪:“你怎麽來了?”
“來找你。”宋秉文身上穿的還是壽宴上的那套西裝,只有領帶處略微松開了些。
江澄子打量了一下他的樣子:“你什麽時候來的?”
“下午兩點過。”
而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
所以,他們從壽宴離場後不久,宋秉文就來到她家然後一直在這裏等著?可是,不是說有好多繁雜又冗長的儀式需要他參加的麽?因為他要逐漸被培養成為宋家的掌權人了。
江澄子揶揄:“你日理萬機,怎麽有空來這裏等我的?”
宋秉文也不跟她拐彎抹角,直接問:“你跟宋承書看雕刻展去了?”
“嗯。”
“怎麽看個展覽要這麽久?”
“承書哥帶我去的是市郊新開的那個大型博物館,而且我們又不是走馬觀花看完了事,我們還要聊天啊,後面又去吃了飯。”
宋秉文聽後,唇抿得很緊,默了片刻後突然又開啟了另一個話題:“我們都比你大,你一直叫他承書哥,你怎麽從來不叫我哥?”
江澄子一頓,二十多年都是如此,這人怎麽冷不丁計較起這個來了?
宋秉文比她大四歲,而宋承書大五歲,說起來,他自己也從不叫宋承書叫哥啊。
江澄子不甘示弱:“那他還帶我去看展,你會帶麽?”
她想到,那次他難得帶她去看煙花秀,結果中途扔下她一個人跑去路邊坐著查收郵件去了。
但宋秉文這次回答得很快:“你想去看什麽?我帶你去。”
江澄子撇了下嘴:“算了,我才不想跟你一塊去。”
宋秉文半闔了下眼,問道:“為什麽?”
“因為他是真心喜歡藝術,而且他也尊重我喜歡的東西。”江澄子說完又補充了句,“不像你。”
就會跟我父母站在一邊,明裏暗裏串通一氣來約束我。
宋秉文聽了這話,情緒明顯浮現出來,走下台階站到她面前直勾勾盯著她,眸色濃郁,聲音也沉頓:“你有沒有想過,宋承書接近你,是為了什麽?”
江澄子沒有說話。她並不傻,以江家的家世,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世家子弟想要攀上她。所以她當然會想到,宋承書接近她會不會是為了兩家聯姻,從而借助她家的勢力為長房奪權。
只是,這個問題誰都有資格來提醒她,唯獨面前這人沒有。
江澄子對他嘲弄地笑了一下,諷刺挑明:“我覺得你這人真的很搞笑,你難道不是麽?”
見她猛然提起這個,宋秉文眉頭蹙起,沉默地看著她。
江澄子道:“你從來都不喜歡我,從來都看不起我。現在怎麽三天兩頭地往我家跑,而且還這麽好心來提醒我的處境,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搶著跟我家聯姻了?”
還沒等宋秉文答話,江澄子又道:“是不是因為宋承書現在回國了,所以你感覺到你作為宋家醫藥產業準繼承人有危機了?就像你那麽高調贊助會議又出席會議一樣,不就是為自己造勢,好讓你爺爺不敢輕易把你換掉?現在接近我也是,跟江家聯了姻,也是為了讓你的位置沒人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