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 100 章(第2/7頁)

可這一次卻鬼使神差地,往那女人身上瞄了一眼。

確切來說並不是一個女人,只是個女孩子,看著還不到雙十年華,滑嫩的肌膚和青澀的身段讓人輕易就能看出女孩年紀很輕,只是讓人覺得詫異的是,這女孩臉上毫無生氣,頭上纏著一張長布,看著像是受了傷。

容媗往裏走的腳步微微滯了一下,那女孩似乎聽到這邊有響聲,擡起頭朝她望過來,但也只是望過來而已,就像是一個破敗的機關,眼睛無神灰敗沒有一絲光芒,如同熄了的燈,看上去十分可憐。

容媗與秦貴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都是仇敵一般的狀態,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容媗奉行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

她垂下長長的睫毛,將心底忽然升起的那一絲憐憫給塞回去。

轉身挪著腳步離開大門,可腳上卻如掛了千斤重物一般,讓她擡腳都覺得萬分艱難,那雙無神的眼睛,灰敗而無光,像極了那段黑暗的日子,秦貴掐著她的脖子讓她交出容家的印章和在錢莊的信物,父母的去世更讓她的世界一度暗無天日,甚至想死,但又不能白白便宜了這個白眼狼,只能咬牙苦苦支撐。

眼前的這個女孩,像極了那時候的她。

容媗咬咬牙,終於停下了腳步,沖著秦老爺的背影喊道:“站住——”

秦貴自從和容媗撕破臉後,兩人幾乎不怎麽說話,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冷若冰霜的原配妻子居然主動出聲叫他,但兩人積怨已久,他不情不願地停下來,沒好氣地道:“怎麽,夫人是有何指教麽!”

容媗背脊挺直,踱著步子走了過來,站在女孩面前,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微微有些震撼,女孩子一副傻愣愣的樣子,頭上的白布滲著血,怕是被傷到了腦袋,失了神識。

“去哪裏擄來的傻子,送到我屋裏去,”容媗冷哼了一聲,“天天往家裏帶女人,之前那幾個還不夠你玩嗎?”

秦貴聽她說完,滿眼不可置信,容媗可從未阻止過自己納妾,今日居然站出來指責他,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忍不住冷笑。

“若不是夫人不願意親身服侍我,我也不想納那麽多的妾,若是夫人晚上允我入你的房上你的床,別說這傻子,其他人我都可以遣散回家。”

這秦貴,果然知道該用什麽話來惡心容媗。

容媗自和秦貴自成親以來就不願意讓這人親近自己,但起初迫於無奈,不得不虛與委蛇,後來父母死後沒有依仗,少不了要被他欺負,但每次如冰塊一般,久而久之讓秦貴毫無興趣,再後來容媗得勢,秦貴是連她一片衣袖碰都碰不了。

但容媗無疑是美的,以前兩人剛成親的時候天真無邪水嫩可愛,還能哄騙一下,後面長大了她就抗拒了,如今她愈發成熟美麗,秦貴是看在眼裏饞在心裏,每次見她都忍不住心癢癢的,自己後面納進門的那些妾室沒有哪一個能比得上她,但如今二人形勢如同水火,就算他饞著容媗,卻也無從下手,只能不停地在外邊找女人借以慰藉。

可眼下容媗居然一副妒婦的姿態,要將剛帶回來的女人給要過去,這讓秦貴心中隱隱興奮,想到馬上又有機會親近美人,一時之間騷動不已,但男人畢竟是好面子的,他覺得既然容媗生出這樣的嫉妒,想來是有心服軟,自己也應該趁這個機會好好折辱一下她,讓這女人跪在地上向自己搖尾乞憐。

誰知他剛說出那樣的話,容媗立即嗤笑了一聲,口中涼涼地道:“你手中的這個女子,頭上纏著百巾滲著血跡,看她一副癡呆的樣子,想來是強搶來的良家女子吧,秦貴你要搞清楚,這個家有我的一半,你做這等惡事,若是官府找上門或人家親人找上門,丟的可不是單單是你秦貴一個人的臉。”

“明碼標價買來的,人是被她父母打傻,我給錢了就領回來,我想怎麽玩怎麽玩,幹你何事。”秦貴沒聽出容媗話語中的示弱,心中十分不爽快,覺得這女人根本就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

“我說了,這個家有我一般,你做的事只要有可能影響到這個家,我就不會坐視不管。”容媗寸步不讓,女孩眼中的灰敗讓她原本想袖手旁觀的心思升起又壓了下去。

“我說你是不是就愛跟我對著幹,以前那幾個你都沒說什麽,偏偏來了個傻子你就來勁了,是不是瘋了。”

“以前那些她們自己願意跟你,我無話可說,這個明顯就是不願意才被打傻的,這事進了這個家的門,我就不能坐視不理。”容媗難得的咄咄逼人。

“真是豈有此理,你這是反了天了,你知不知現在是秦家,這個家是我坐的主!”秦貴有些積極敗壞地道。

“那你也得有家才能做得了主,不然就玉石俱焚,把這個家給毀了,我也不要這個家了,看看你還能不能做這個主。”容媗眼中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