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第4/4頁)

容媗若是從別的地方進的貨,她的利潤定被壓縮得很低的,一定是這樣。

白臨心裏安慰著自己,跌跌撞撞回到家,叫來丁啟,兩人商量著要怎麽辦?

還沒開始商量,就聽到下人來報,說外面有人前來要債。

白臨和丁啟兩人面面相覷,卻不知家裏什麽時候欠了外債。

請人進門一問,方知道自己的好兒子在外邊借了印子錢,期限是一個月,如今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卻還沒有將銀子歸還上,人又被禁足在家,人家找不到他就只得上門來討債了。

白臨氣得渾身發抖,他想不到自己曾經百般疼愛的、前途一片光明的兒子居然去借了印子錢,加上幾日前的下藥事件,白福鴻如今的一舉一動全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白臨氣得大吼一聲,厲聲叫著白福鴻的名字讓他出來對質。

白福鴻這幾日被禁足在家中哪都不能去,此時正躺在床上睡覺,聽到父親在院子裏大聲呼喊自己的名字,嚇了一跳,連滾帶爬跑到院子中。

第一眼就看到了司馬良才和他放印子錢的朋友,頓時兩股戰戰渾身大汗,啪的一聲跪在地上。

白臨還懷著僥幸的心理,可能有人眼紅白家生意正蒸蒸日上來訛錢的,但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些事情和自己的好兒子脫離不了關系。

白福鴻看著白臨勃然大怒的樣子,心中駭然,但不管怎麽樣眼下只有父親能救他了。

他瞬間痛哭流涕跪走上前抱住父親的大腿道:“爹,不是我主動借錢的,是那廝——那廝司馬良才誘使我借印子錢,還帶我去賭場賭錢,爹——爹,就連上次劉念念的事情,也是他給出的主意,那迷藥也是他給我的。”

白臨沒想到白福鴻還去賭錢了,他就知道自己兒子那麽乖,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去做這些不著調的事情,原來真的是有人唆使。

陰森森的眼睛掃過司馬良才二人的身上,任這兩人和那麽多的地痞無賴打過交道,也沒遇到過這樣的眼神。

司馬良財那朋友叫馬六,平日也不過是放個幾十百把兩的印子錢,再通過敲詐勒索的方式過活,自然比不過白臨這樣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不過是他借出去的錢,此時的理算是在他手中,理直氣壯地道:“我是放印子錢的又怎麽樣,我又沒強逼著你兒子跟我借錢,借錢的時候也定好期限,還有超期的息費,這些貴公子都了解過後才下的決定,這收據上面的簽字可是一清二楚。”

白臨接過來一看,果真是自己兒子的字跡。

但此時家中煩心事那麽多,而且對此時正處在重要關卡的白臨來說,五兩十兩都至關重要。

更何況白福鴻共借了五十兩銀子,加上超期的息費,利滾利已經接近了七十兩,如何不讓他震怒!

就算他拿好處去給縣太爺,也不過是百兩銀子。

白臨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從旁邊抄著一根棍子就往白福鴻身上打,後者也不敢躲避,瞬間被打了個哭爹喊娘,直到白夫人外出回來看到這一幕才跪在地上求著白臨不要再打了。

白臨也打累了,終於歇下來,白福鴻先前被袁鳳華打在肋骨上的舊傷還沒好,如今身上又添了新傷,整個人苦不堪言。

馬六看著眼前這一幕,毫不客氣地道:“白老爺,我二人今日來是拿銀子的,不是來看白老爺施行家法,還請老爺速速拿錢與我,我們將就此離去。”

白臨此時哪裏還能拿得出銀子?心中又氣這司馬良才將他的好兒子給引上歧路,如今又趁他們在這關鍵的時候上門來,晦氣的很。

只是敷衍著道:“這幾日我們白家上新貨,不宜對外支出款項,諸位等後天再過來,到時再備好銀子等你們來取。”

司馬良才和馬六二人雖然急於拿錢,但此時對這個白臨心中尚存一絲懼意,再加上如今整個樂山縣及周邊的郡縣,很多商鋪都布上了白家的貨,想來到時候也不缺這個錢,就算他們想跑也跑不掉,於是便暫時不再糾纏出門而去。

白臨看著司馬良兩人離去的背影,再看看縮在地上宛若一條死狗的白福鴻,臉上神情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