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第2/3頁)

裏正話音剛落,木母罵罵咧咧地沖了出來,猙獰的一張臉道:“一定是村尾那個殺豬的幹的,昨天我不過是拿了那賤丫頭的雨傘,定是她懷恨在心,今日來燒我家稻谷。”

木老漢一聽自家婆娘又去招惹楚虞,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掌啪的一聲就抽在她臉上。

木母被這一巴掌打得腦袋嗡嗡直響,她何曾被他當這麽多人的面打過臉,再一看眼下被燒的燒踩的踩一片亂七八糟的田地,死的心都有了,頓時潑婦般地躺下來就地打滾:“——要死人了,要死人了,家裏的稻谷被燒了,當家的卻要打死我。”

眾人見她這一副瘋婦般的樣子,紛紛往後避讓,不想與她扯上關系,但卻不舍得走開,留下來想看看熱鬧。

木決明這時才現身在人群後面,他原本不知道自己家裏的稻子被燒,擠進來一看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見到自己母親躺在地上打滾,頓時覺得顏面盡失,但又不能讓她躺在地上任人笑話,只好上前將她扶起來。

只是沒想到木母一見他現身,原本被木老漢撒在身上的氣一下子被她轉移到了好吃懶做的小兒子身上。

“都是你這個懶漢,早就叫你去割稻谷你不去,現在好了,稻子讓人家給燒了,明天讓你喝西北風去。”木母對木決明又撕又打。

木決明沒落個好,也忍不住發脾氣:“我這些年就沒下地割過稻谷,讓你帶我來,你自己又不肯下地。”

村民們見這母子二人互相揭短,各有各的懶,臉上都出現鄙夷的神色。

先前木母還拜托同村的張嫂子幫她留意,想給大兒子小兒子各說一門親事,如今看這一情形,那張嫂子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就不該答應她這個事。

木老漢見自家妻兒在眾人面前丟人現眼,大聲呵斥道:“還不是快起來,滾回家去拿鐮刀來割稻,在這裏丟人現眼還覺得不夠丟臉嗎?”

木母房子剛才被打了一巴掌,氣焰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囂張,但仍念念不忘被燒的這一畝地。

沖著裏正道:“裏正老哥,你可得為我們家做主,這地裏的稻谷鐵定是那殺豬的燒的。”

木老漢自從被楚虞坑了那十五兩銀子之後,就不太想招惹她,如今一聽到自家的婆娘還在繼續追究,忍不住眉頭發皺。

如果可以,他比任何人都想給楚虞不愉快,但如今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得沖著木母橫眉豎眼。

其實他比也覺得是楚虞幹的,特別是剛才自家婆娘說了的,這蠢婦昨天下雨的時候去偷了人家的傘,早之前楚虞將三丫帶走的時候,就曾扔下過一句狠話。

她說:“倘若讓我看到你們來村尾找她,我就一把火燒了你們家的破房子。”

眼下這一幕,雖然燒的不是房子,但若是真把那瘋子給惹急了,指不定還真的做出燒房子的事情來。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想鬧大,只能是打落牙齒往肚裏吞,自己把這暗虧給吃了。

可木母卻不這麽想,不屈不撓的想要裏正幫他討個說法。

裏正對這一家子本來就沒有什麽好感,他也沒有領取朝廷的俸祿,平時就負責一些賦稅和徭役的安排,自然也沒有責任來管這些事情。

只不過是因為身份的原因,還是不得不站出來講一兩句場面話和公道話。

如今被木母這潑婦吵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正想著讓她們自己去找官差報官,卻見村尾三三兩兩的走過來一些人,一看原來是去楚家建房子的工人師傅。

裏正忙跟他們招呼了一聲,最後才問道:“主家那殺豬的屠戶今日下午可曾出門過?”

帶頭的木匠不知他們問這個作甚,還是如實回答:“早上出去殺豬,巳時就回來了,小娘子據說昨日被誰偷了傘,淋了一路雨回家,昨夜開始發熱,楚屠戶回來後寸步不離一直在照顧,下午不曾出門一步。

木匠這麽一說,圍觀的眾人瞬間明了,原來昨日木母把三丫的傘給偷了,害得人家小姑娘染了風寒發了熱,如今還賴楚虞把自家的稻子給燒了。

季大娘也在人群裏面,如今也已得知木丁香便是她親親外孫女,剛才聽這惡婦自己承認拿了香兒的雨傘,如今又聽那工匠說香兒生病發熱,再也忍不住,擠出人群沖她發怒。

“你這惡婦,虧你還是個秀才他娘,整天凈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我若是楚屠戶,不說燒這一片稻子,我還要上你家把房子都燒光。”

村民見到季大娘出聲,也紛紛對躺在地上撒潑的木母指指點點。

木母本來就與季大娘看不對眼,往日沒少吵架,如今見她出來當出頭鳥,一口氣上來,爬起來就要與她廝打。

季家大郎一個跨步擋在老母親面前,雙目瞪圓像雙牛眼一樣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