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第2/7頁)

參軍回來五年,這五年裏幫襯白家已經夠多的了,如今白老爺子年紀雖大,但丁氏也正值壯年,白富鴻已經長大成人,自己就算是為了完成兩位好友的遺願,也不能一輩子都供養著他們。

楚虞這兩個多月裏面沒再去過白府,只是這會兒他們居然差人來叫,也不知是何意。

到了白府之後,楚虞一如既往地向白老爺子問好,老爺子和往時一般擺著一副臭臉對著她,只是丁氏卻是一臉訕訕。

“老爺,不知喚我過來是有何事?”

“沒事就不能叫你過來嗎,你看看你,一走兩個月就再也顧不上這邊,是不是巴不得老頭子死了你就可以拍手稱快了。”

這些年楚虞聽到白老爺這樣的話也習慣了,這老頭子一直把白福暖的死歸結到她身上,每次見面說話都是夾著棍棒,使喚起人來也絲毫不手軟。

可如今楚虞在外邊過了一段逍遙日子,特別是每天下午回到芙蓉村,家裏有個賢惠能幹又善解人意的小娘子和活潑可愛的“女兒”,她都一度覺得自己生活已經圓滿了,如今再回到白府,只覺得這裏陰冷暗沉讓人十分不舒服,再聽到白老爺子這樣的話,更覺得渾身難受。

於是也沒什麽好語氣:“老爺,白府這邊有您和少夫人,小小少爺如今已經長大成人,我在外面也有自己要忙活的生計,往後若是沒什麽事,便不常來了。”

“混賬,你莫不是忘了你當年唆使阿暖去參軍的事!若不是你,她怎麽會死,她若不死,她爹就不會因為傷心臥病不起,想不到你如今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想把我們白府一腳踢開。”白老爺聽了她的話後氣得直錘胸口。

背了這麽多年鍋的楚虞此時也懶得再背下去,脊背挺直盯著白老爺,眼中的目光人不寒而栗。

她仰著頭一字一句地:“我和阿暖之間並沒有私情,她當年去參軍不是我慫恿,具體是誰,想必這麽些年你們看了她們留下來的那些遺物也都知道了,但為什麽還一直綁著我,您和少夫人心知肚明,我不過是念在您送了了我父親最後一程,還有阿嬈和阿暖的囑托才答應幫忙照顧家中的親人,但這些年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丁氏見到楚虞發怒,忙出聲安撫:“阿虞,爹不是那個意思,他不過是傷心過度才會口不擇言,你是個好孩子,如今白府一日不如一日,阿鴻上學堂花銷也大,家中沒什麽進項,以後還得靠你繼續幫襯。”

楚虞這麽些年來,除了在外參軍的五年,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和白府的人處在一起,如何不知這他們是什麽樣的人,白老爺脾氣大過天,不容許任何人反駁他,當年白家能夠白手起家主要倚仗他兒子白臨,但他卻一直居功自傲認為是自己的功勞,如今白家落沒卻還不知道夾著尾巴做人。

而丁氏作為當家主母,一嫁過來就享福,直到後來白臨出了事她便失去了倚仗,就只能盼著兒子好好念書,待他日金榜題名,她也好跟著繼續做富家太太。

但如今兒子還未成材,家中那些繭絲綢也只剩兩個小鋪子,生意十分慘淡,有時候甚至都收不回本,好在這些年楚虞幫襯了不少,就連一些家用等其他七七八八全賴她身上。

如今楚虞才一走兩個月,丁氏才發現這個家實在是太難支撐了。

楚虞當然知道這二人心中想的是什麽,先前因為白福暖和丁嬈的原因她任勞任怨地付出了那麽多,這些年如果他們能振作起來,放棄以前富貴人家的身份,拉下面子去做一些其他生計,也差不多該走出泥潭了,而不至於到如今現在這個地步。

一想到當初白家把大宅子賣掉,買了新的小宅子,也沒給她留一個房間,白老爺甚至還說:“你肉鋪離著不算遠,肉鋪後面不是還有一個小房間嗎,你就住那個小房間,下午再來府上幫忙就行了。”

當時整個人一片心灰意冷,可如今白家又如此作態,還真是讓人覺得好笑。

“我父親多年來一直跟隨著老爺,阿暖和嬈姐的事情因我一直沒有解釋,所以他蒙羞離去,最後也不得善終,這件事情說起來,父親也不欠白府什麽,倒是當時老爺給父親施壓,定是少不了一些恐嚇吧。”

白老爺當時找楚父談話,說話之難聽,楚虞猶如在耳。

後來還是因為丁嬈救了自己一命,才又回來當牛做馬,想來這五年,也夠對得起兩位為大周捐軀的朋友了。

只是白老爺卻總看不到她的付出還在還想著得寸進尺,這令一向重情重義的楚虞無法再忍氣吞聲。

“你爹的事情是因為他心虛,倘若你沒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何苦會因無臉繼續待在白家而遠走,說到底還是你的錯。”白老爺身子還算硬朗,喝出這一句倒是中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