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一日鞋(這是親兒子啊,吼她,罵她)

周雪琴重生後的改變實在太大了,顧霄上輩子歸國要到95年,來了之後本來是準備要給西平市搞投資的。

但因為一些原因,他最後在西平市一分錢都沒投資。

周雪琴目前的情況是這樣,去年,在賺了一筆本金之後,她跟呂靖宇在羊城開了個私營工廠,自己進原材料,生產傳呼機,但現在傳呼市場供大於求,所以銷量雖好,利潤卻不高。

周雪琴聽說顧霄要提前歸國,於是當機立斷,動身回西平市,早在前段時間就租賃好了廠房,辦好營業執照,在市委宣傳部備了案,要來爭取這筆投資款。

她對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跟顧霄在一支隊的院子裏見過一面,畢竟掌握先機,對爭取投資有極大的信心。

不過在此之前有個很大的攔路虎需要解決。

那就是,會有那麽一個人,讓顧霄對整個華國產生極大的偏見,本來是帶著大筆投資款前來的,最後卻放棄投資。

在親手撫摩過蘇文的骨灰盒後,返回了新加坡,而後溘然長逝,遺產全捐給了當地政府。

那個攔路虎是誰周雪琴當然知道。

但她不能告訴陳美蘭自己重生了,事兒就得拐著彎子來說。

想到這兒,她說:“你大概不知道吧,其實鹽關村還有人跟顧霄一直有聯絡,顧霄身邊還有個女孩子是從咱們鹽關村出去的人,目前在照顧他。顧霄每年還會委托人給咱娘掃墓上香。”

這確實驚到了陳美蘭。

從鹽關村出國的人,會是誰?

以及,一支隊的門一直鎖著,誰會去上香,難不成是鄰居?

但鄰居也沒鑰匙,陳美蘭沒見誰問閻肇借過家裏的鑰匙。

“一支隊的門是鎖著的,我也沒見誰去給咱娘上過香。”陳美蘭於是說。

周雪琴解釋說:“神就神在這兒,人顧霄派的人不是去一支隊。咱娘的骨灰盒是不是除了閻肇沒人知道放在哪兒。但顧霄知道,人家沒問過任何人,是憑對咱娘的了解猜出來的,這些年他一直在悄悄派人看望娘的骨灰盒。”

陳美蘭都有點為自己將來的金主感動了。

蘇文的骨灰盒,是按蘇文的遺願,交由閻肇放在一個地方的。

那個地方當是人人可去,但並不是人人能猜得到的地方。

不像閻佩衡,只會問兒子妻子的骨灰盒在哪兒,兒子不說他就瞎炸毛,從來不會自己去思索,骨灰盒到底是放在哪兒。

人家顧霄不問閻肇,僅憑自己就能猜到蘇文的骨灰放在哪兒。

而且這些年,跟閻肇都沒提過,人家一直派了人在悄悄看望骨灰。

可見於靈魂上,顧霄才是真正了解蘇文的那個人。

不過這村裏饒是任何人,要是跟顧霄有聯絡,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閻肇的,選擇瞞著閻肇,悄悄給蘇文掃墓的人會是?

陳美蘭轉著腦袋,突然之間脫口而出:“你說一直在代替顧霄給咱娘掃墓的那個人,是不是閻東平?”

鹽關村有倆地主狗崽子,一個是閻西山,另有一個則是閻東平。

閻西山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奮鬥,如今成了真正的民營企業家,在西平市名氣大的不得了。閻東平則比較悲慘,他堂哥上首都做生意被人打死了,他自己染上海洛因,把樓賣給了小旺,目前是個落魄的大煙鬼。

而他有個妹妹叫閻東雪的,前些年出了國。

這麽說,閻東雪是去了新加坡,並到了顧霄身邊吧。

果然,周雪琴給陳美蘭的反應速度給驚到了,甚至對她起了懷疑,懷疑她是不是重生了:“美蘭,神了呀,我都還沒說,你是怎麽猜到的,莫非你會算卦?”

“我一直生活在這個村子裏,村裏誰我不認識,誰去幹嘛了我又不知道,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陳美蘭反問。

周雪琴倒也沒再起什麽疑心。

遙想周雪琴剛和閻肇結婚的時候,蘇文為了把她留在鹽關村,說了不知道幾多好話,老太太一把年紀精神不太正常吧,還親自給周雪琴做飯吃。

可惜周雪琴嫌蘇文窮,要上首都找有權有勢的公公,撇下蘇文走了。

誰知道有一天,那個溫柔的,笑眯眯的老太太,才會是周雪琴想要發財時,最大的籌碼。

可現在要後悔也晚了。

周雪琴於是又說:“閻東平的堂哥是被人打死的吧,美蘭你想,閻東雪出國後會怎麽跟顧霄說,是不是會說咱們國內社會黑暗的不得了,還要說政府全是黑惡勢力和保護傘,閻佩衡最近在軍區升了司令員吧,閻東雪肯定會把閻佩衡形容成一頂巨大的保護傘吧,對不對。”

陳美蘭認真思索了一下,發現確實是這樣。

周雪琴握住了陳美蘭的手,回頭看了閻肇一眼,努了努嘴巴:“我是小旺和小狼的親媽,不會害你的。顧霄要來,本身咱們西平市現在亂,萬一來的路上鬧點亂子人家就會不高興,閻東平又是個禍害,顧霄一回來,首先見的就是他,那人沒良心,明明他堂哥被人打死,是閻佩衡替他伸張的公道,但他和閻東雪會裏應外合,把閻佩衡和閻肇父子形容成魔鬼,國內最大的黑勢力,所以咱們不能讓他見顧霄,你跟閻肇說說,想個法子,搞兩包毒品塞閻東平身上,趕在顧霄來之前,把他送局子裏去,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