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彈簧松了(閻肇,你就不能把那老鼠打)

綠帽紅車,閻西山騷氣離去,閻肇回頭跟陳美蘭說:“西山那煤窯光他自己一個人幹可不行,必須找個可靠的人盯著。”

閻西山是窮怕過的人,他天生喜歡鉆空子摟錢,更不講良心。

尤其是對那些窮苦礦工們,能哄則哄,不能哄就兇,威逼利誘,趕著他們下窯替自己撈金,而煤窯裏要不講良心,塌方砸死人是分分鐘的事情。

其實賺錢不在一時,縱觀煤老板們,出頭一個死一個,前赴後繼,沒有善終的,可站在那個風口,大家只想逐風而飛,沒人想到風停,摔下來時的暴斃。

“我大哥為人公正,可以。”陳美蘭說。

閻肇斷然說:“不行,陳德功太傻,當初周雪琴那家子哄了他多少糧食多少肉你不知道?三天他就能讓閻西山架空,拖下水。”

大哥別的都好,就是為人太樸實,曾經殺只豬,肉全送給周母一家,帶著孩子們吃豬尾巴,豬肝豬大腸,一年精小麥,細糜子下來,一袋袋往城裏送,只因為周母一家會哭窮,而陳德功的心太軟,只會帶著孩子們勒緊褲腰帶吃苦。

可她認識的人並不多,閻斌倒是積極的想去,但他更不行,他只會和閻西山沆瀣一氣,悄悄撈錢。

“再找找吧,西山不是惡人,但他也不是什麽好人。”閻肇說起閻西山,總不免語粗。

“爸爸。”圓圓本來跑了,這會兒又折回來了:“你的禮物,我幫你弄好啦。”

小女孩特意跑回家一趟,用紅紙把自己給閻肇買的禮品包了起來,而且包的方方正正,這才要遞給他:“打開看看吧。”

閻肇並不以為圓圓會給他買禮物,孩子對親生父母的感情是不一樣的,骨血難離,小旺會幫周雪琴隱瞞事情,圓圓的心裏最重要的那個角落就放著西山。

回頭,陳美蘭在笑,她今天格外開心,目光溫柔的像水一樣。

閻肇剛才以為是因為閻西山終於給了她股權,但現在有點看不懂了。

親爸是綠帽,新爸爸則是一個錢夾,皮質錢夾,而且不是單邊的,是現在最流行的雙邊,還是閻肇很喜歡的黑色,裏面一層層的可以夾很多東西。

這麽一個錢夾現在要五塊錢,閻肇曾經想換一個,嫌貴,沒舍得。

“謝謝你,爸爸特別喜歡。”閻肇說。

往前走了幾步,他又說:“今晚你自己過來,不然我就過去抱你了。”

他耳朵依舊是紅紅的,質感肯定也很軟,為什麽這個狗男人總能用最粗的語氣說最硬的話可耳朵總是那麽軟?

陳美蘭對那件事一直都沒有太好的體驗。

上輩子她一直在因此和兩個男人做鬥爭,閻西山是臭不要臉死賴皮的纏,為此經常半夜打架,他還喜歡砸窗戶,陳美蘭睡覺的時候枕頭底下放一把菜刀。

可苦了圓圓,三更半夜看父母打架都有很多回,孩子總給嚇的瑟瑟發抖。

到呂靖宇陳美蘭就學乖了,不論任何情況下她都不跟呂靖宇翻臉,只照顧好三個孩子,替他在裝修隊做後勤,管財務,賬做得特別好。

是夫妻,但更像戰友,合作夥伴,她努力成為了他不敢輕易甩掉的左膀右臂。

即使後來呂靖宇有了很多情婦,據說也有情婦替他生了孩子,想上位,想找陳美蘭挑釁,都被呂靖宇自己不著痕跡處理了。

即使呂靖宇在外面經常不著痕跡的擡高自己,打擊她,但他不會,也不敢離婚,回家還要裝二十四孝好老公。

因為她曾經做過的,配得上享受他的榮華富貴,他公司的一幫元老們,只認她做老板娘。

閻肇是不是個例外目前還不好說。

既然他有那方面的需求,陳美蘭不會故意推讓,為了家庭和諧,還要積極達成。

這其中最不穩定的因素是小狼,因為他半夜總喜歡尿,要一尿,就會發現她不見了。從幼兒園接到小狼,陳美蘭就把他的小水杯給沒收了。

免得他喝太多,夜裏憋尿。

但總有意外,小旺和圓圓今天帶了個小客人回家,一個看起來很膽怯,瘦瘦的小男孩兒,看起來是非常嚴重的營養不良。

“媽媽,這就是馬小剛,我同學。”小旺介紹說。

原來是馬書記的孫子,小旺才介紹完,小家夥突然噗的一聲,還真噴了個鼻涕泡泡出來,難怪外號鼻涕泡。

“快進來吧,你家大人什麽時候來接你?”陳美蘭問。

馬小剛羞怯的看著小旺,小旺擺手了:“反正我爸又不跟我睡,他說他今天晚上跟我睡。”

陳美蘭瞄了閻肇一眼,他轉過了頭。

他是去接倆孩子的人,這可不怪她,人是他招來的。

陳美蘭今天蒸的肉卷,羊肉洋蔥餡,卷在面裏頭做成小饅頭,火旺,羊肉卷放籠屜上貼鍋沿蒸,再一鍋燴一鍋用炸過的排骨,肉臊子,以及木耳黃花菜燉成的湯,湯熟了,羊肉卷也熟了,底子焦黃,泡在湯裏吃又軟又耙,就那麽吃,脆脆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