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犯病的男人們(第3/4頁)
陸茴說:“我怕你下毒。”
“……”
“你還怕死嗎?”
“當然。”
“我以為你不怕。”盛朝明提到死這個字語氣有明顯的停頓,喪氣的冷臉能凍死人。
他才幾天前就收到了助理的調查結果。那天她對謝燃說的不是負氣的謊言,話是真的,病症也是真的。
原來她在那麽久之前就得了絕症,還是晚期。
絕症、晚期。
這四個字,沉重也令他絕望。
盛朝明無法在她面前提及這四個字,下意識想要躲避這一事實。
這樣一個挫折打不倒的人,為什麽會得絕症?
她才二十多歲,還很年輕。
盛朝明查出來她早就沒有去醫院做化療,也再也沒有吃過藥。
他無法深想這意味著什麽。
她放棄了。她不想再治了。她想就這麽死去。
陸茴永遠都不會在大哭著給他打電話問他借錢。
盛朝明胸悶氣短,眼前黑了一陣,腦袋暈暈的很疼。
他逐漸緩和,問:“吃飽了?”
陸茴喝完最後一口面湯,“飽了。”
她把碗筷放進洗碗機裏,擦了擦手,準備上樓繼續躺屍休眠。
盛朝明叫住她,“不要放棄。”
陸茴滿頭問號。
盛朝明眼周充血,忍著難以適應的刺痛,輕聲慢語,嗓音低落,“你不要放棄。”
他已經拜托他在國外的同學,幫她聯系水平最好的醫生。
她不能就這麽死去。
陸茴:“?”
她聽不懂的話一律當成犯病處理。
—
陸茴的鹹魚生活沒有維系多久。離第二期節目錄制還有七天,她抽到的類型是唱跳。
林桐為她捏了一把汗。
她穩如老狗說著不慌。
陸茴提前去場地彩排,工作人員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怠慢她。見著她都乖乖叫上一句陸老師。
這個時代沒有全能的偶像。
能演的不會唱,能唱的不會跳,又會唱又會跳的沒有演技。
陸茴在內部人員眼中是屬於三無人員人,無演技,無唱跳。上期可能恰好撞上了她的特長。
這一期,她未必還會幸運。
所以陸茴的彩排,也無人關心。
陸茴每天練習的滿頭是汗,這天工作人員不同尋常激動,站在暗處竊竊私語。
“你們是不是也看見啦,A6入口站著個好漂亮的帥哥。”
“對對對沒錯沒錯,他奶奶的是真帥,對視一眼,我命長十年。”
“是我們節目的選手嗎?還是隔壁節目組的練習生啊?這種慘絕人寰的顏值是我免費就能看的嗎?”
“不知道,我要快點下班,我要去看帥哥!”
“我問過了他來等人,還說是來等他的未婚妻。”
“啊我死掉了。”
陸茴換好衣服就聽見她們的討論。她慢吞吞地走,光線逐亮的A6口,一道挺直的身姿在雨中靜靜佇立。
他沒有打傘,長發濕透。他好像不畏冬天的寒雨。
以前下雨天,陸茴常常會給他送傘,會跳到他的背上替他撐傘。
言昭習慣如此,便以為如今也是如此。
陸茴低頭越過他的身側,徑直離開了。
言昭無聲握緊雙手,感知上的痛覺多過疑惑。
第二天言昭還是如此。
第三天也是。
無論是下雨還是下雪。他就那麽孤零零的站在入口處,不打傘不避風。
陸茴不看不問也不管。少對她用苦肉計,黑心蓮不吃這一套。
這些個狗男主在她心裏早死了。
陸茴練習結束時在出口碰見了岑越澤,bking岑先生陰雨天裏都戴著墨鏡,沒粉絲堵的VIP通道也要保鏢開道,雙手插兜,高貴冷艷。
陸茴被他的浮誇所驚嘆,心道此人腦子多半有泡。
岑越澤像聽見她的心聲,“呵”了一聲,“沒辦法,我太受歡迎了。某位覬覦我褲.襠良久的陸小姐,追求手段太瘋狂,我不得不自保。”
陸茴:“好好說話,不要罵人。”
“……”岑越澤嘴角泛起冷笑,“行。”
陸茴說:“我又不是男人,我不行。”
岑越澤做到了真正的修身養性,“呵呵。”
他唇畔稍稍一滯,“門口那根柱子是來等你的?”
哦,他指的柱子是言昭。
陸茴深思熟慮,“是的,我什麽都不多,就是舔狗多。”
趕都趕不走。
“還挺會吹。”岑越澤眼睛眯了眯,盯著雨中的長發男人瞧了半刻,倏地又出言警告她,“敢談戀愛我馬上就把你淘汰。”
陸茴心想這可不行。她對正常人的愛情依然充滿期待。
她死不要臉回答:“那你淘汰我吧,我要談。”
岑越澤氣惱的沒話講,轉身揚長而去。
陸茴心情挺好,邁著小腿往前,她以為言昭會一直扮演根柱子時。
男人腳下動了動,雨霧擋住他半張臉,他輕扯嘴角:“陸茴,你可知我的修道之路為何會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