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和霍修廷離婚了

淩晨十二點的時候, 蘇亞給謝妤茼打了個視頻電話。

彼時謝妤茼也剛洗漱完畢準備上床休息。剛搬回這裏不久,一切對她來說還有待適應。有些東西從山水別苑搬來的時候還未來得及好好整理,她這幾天繁忙, 一時之間也還未顧及。

謝妤茼打開攝像頭,一邊和蘇亞視頻, 一邊整理東西,兩頭不誤。

視頻那頭的蘇亞長發披肩, 長相清秀, 她聲線有點啞, 問:“妤茼姐姐,我那麽晚是不是特別打擾你?”

謝妤茼笑說:“這個時間對我們來說應該不算晚吧,我們的工作是什麽性質你忘了?”

他們是做自媒體的, 經常是陰間作息,日夜顛倒是常態,這個點才是最興奮和精神的時候。

只不過,這兩天蘇亞一直為了工作的事情聯系謝妤茼,她很怕打擾到謝妤茼, 卻又不得不打擾。

蘇亞說:“妤茼姐姐, 有一件事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的。”

“你說。”

“醫生說我得了抑郁症,我也覺得自己最近的狀態並不好。所以, 我還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有關於解約的事情。”

謝妤茼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 問:“你現在的狀態如何?”

她之前其實就知道蘇亞得抑郁症的事情, 只不過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一時之間也顧不上。

這兩天蘇亞要解約的事情謝妤茼也從來只考慮到公司的利益, 忘了蘇亞她本身的問題。

現如今這個社會,大眾普遍也開始了解抑郁症這麽一個心理疾病,但還是會覺得這是個很矯情的病。就連見多識廣的司徒鴻哲, 上次在說到蘇亞抑郁症的時候也只是輕蔑一笑,說過於矯情。

殊不知,就是這樣一個心理疾病,即將超越癌症,成為世界第四大疾病。

蘇亞說:“最近一段時間經常會感覺很喪很喪,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了,這三天加起來也就睡了幾個小時吧。”

“這樣的狀態持續多久了?”謝妤茼問。

蘇亞說:“其實已經快一年了,只不過最近越來越不好了。妤茼姐姐,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傻瓜,並沒有人怪你。”謝妤茼神情嚴肅又溫柔,“吃點藥好好休息休息吧,解約的事情隨時都可以,放心,我不會阻攔你了。”

蘇亞突然紅了眼眶,“可是我身後還有一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休息。妤茼姐姐,我覺得特別特別抱歉。”

三言兩語離不開抱歉,那是因為蘇亞真的從心底裏覺得很麻煩別人。她脆弱又敏感,一直帶著濃濃的負能量。

“其他事情你都先不要管。”謝妤茼認真起來:“你現在在吃哪些藥?有安眠藥嗎?”

蘇亞說:“安眠藥對我已經沒用了。這兩天我去醫院,醫生給我開了一個富馬什麽的藥。”

“富馬酸喹硫平片?”

“對,是這個。”

“乖,尊醫囑吃完就躺在床上睡一覺。睡眠好了,人的幸福感會提升。”謝妤茼說,“現在其他的事情你都暫且不管,一切有我。”

蘇亞聞言突然痛哭流涕,抽泣地說:“妤茼姐姐,我真的太麻煩你了,對不起你。”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乖啊,不要跟我抱歉,我是你姐姐呀。”謝妤茼安慰,“無論如何,你的身邊都有我啊,你忘了嗎?不哭好不好?”

蘇亞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點點頭:“那我聽你的,我現在就去好好睡一覺。”

“去吧。”

電話掛斷,謝妤茼還有些恍惚。她手上正在整理東西,也恰巧拿出來一盒藥片。

謝妤茼把藥片重新放回抽屜裏,塞進最裏一層,讓它不見天日。

所有東西整理完其實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把化妝品和護膚品擺放成原來她習慣的位置,再將當季的衣服進行整理一番。最後剩下一些文件之類的東西,還有筆記本。

謝妤茼盤腿坐在地上慢條斯理地整理起來。

她是個念舊的人,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盒裏面裝著小時候的物件,裏面有她戴過的佛珠,還有外婆留給她的玉鐲。除此之外,裏面還裝著一些明信片。這裏有些明信片是外公寄給謝妤茼的,當時她在南州市讀書,韓僮便買了明信片給外公,讓外公在上面寫點什麽東西然後他再寄給謝妤茼。

外公讀過書,他識字,還能寫得一手好字。

他用黑色的墨水筆在明信片上了一句話給謝妤茼:【勤奮是學習的枝葉,雖然過程會很苦,但要堅持。】

外公知道謝妤茼在學習上很吃力,她不會寫題目的時候會著急地大哭,深怕會被老師同學嘲笑。自幼謝妤茼就是很要強的人,但若是能力配不上野心,只會讓她陷入無窮無盡的苦惱。

外公還寫過一句話給謝妤茼:【自尊不是輕人,自信不是自滿,獨立不是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