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跟你有關系嗎

第二天一早，陸清遇生無可戀地睜開眼，兩個毯子已經不知道滾到哪兒去了，只有林灼牢牢地抱著他，頭還壓在他肩上，悶得他喘不過氣。

陸清遇一直等到鬧鐘響了，才推了推林灼，“林灼，你趕緊起來。”

林灼皺著眉，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別動……”

陸清遇用力推開他，“你給我松手！”

他艱難地坐了起來，回身瞪著林灼，“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做噩夢了，一直在說夢話？”

林灼擋住眼睛，“不知道……”

陸清遇十分粗暴地把他拽了起來，“趕緊起床。”

林灼睡眼惺忪，十分幽怨地去洗漱了，他一邊刷牙一邊問陸清遇，“我說……什麽夢話了……”

陸清遇看他一眼，“一直叫我名字，還讓我快跑。”

林灼笑了一下，漱了漱口，“沒印象。”

他用陸清遇的毛巾擦了擦臉，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靠在門邊，看著陸清遇紮頭發。

過了一會兒，林灼說：“我來吧。”

他接過陸清遇手裏的木梳，幫他慢慢地梳著頭。

宋玉蘭從房間裏出來，看到他倆笑了笑，“早啊兒子們。”

她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嘖嘖嘖，小灼，你別老慣著他，讓他自己梳。”

林灼低著頭，手上動作沒停，“他嫌麻煩，總不好好梳，而且自己梳確實累。”

宋玉蘭搖了搖頭，笑著走了，“可惜啊……”

陸清遇皺了皺眉，問林灼，“可惜什麽？”

林灼也一頭霧水，“不知道。”

“你梳好了沒？”陸清遇催道。

“別急，”林灼放下木梳，幫他綁頭發，“好了，完美。”

陸清遇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往外走，“走吧，去你家吃飯。”

臨出門的時候宋玉蘭說：“哎等等，小灼你把這個面膜給秀雲，讓她一會兒先敷了再補覺。”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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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吃完早飯出了門，陸清遇問：“騎車嗎？”

“不騎，”林灼單肩背著書包，“坐地鐵去。”

他倆已經坐了好幾天地鐵了，雖然有點兒擠，但也就幾分鐘，比頂著大太陽騎車全身濕透要好不少。

等地鐵的時候，林灼依舊在抓緊時間看小說，陸清遇推了推自己肩上的腦袋，“別看了，就這麽幾分鐘。”

林灼抓住他的手，“別鬧，讓我看完。”

地鐵來了，所有人都朝前擠著，林灼也先按滅了手機。

他倆找了個有些空隙的小角落，陸清遇剛要開口，便感覺頭發被人從後面拽了一下，“嘶……”

林灼擡眼，“怎麽了？”

陸清遇皺著眉回頭，自己的頭發掛在了別人的書包拉鏈上。

林灼也看到了，他擠過去在和他們穿著同樣校服的男生肩上拍了拍，“哥們兒，先別走，你書包刮到我朋友頭發了。”

男生不耐煩地回過頭，看到陸清遇時愣了一下，“男的？”

林灼不喜歡他的語氣，低著頭解頭發，沒出聲。

男生盯著陸清遇看了一會兒，“男的留這麽長頭發幹什麽，男不男女不女的……”

林灼冷聲說：“跟你有關系嗎？”

“跟我沒關系你倒是讓我走啊。”

他用力往前擠了一點兒，沒想到林灼直接拽著他的書包帶把他拽了回來，“別動，沒解開呢。”

男生覺得沒面子，“你他媽有完沒完啊？直接拽一下不就得了？磨蹭什麽呢？”

林灼手上小心地解著頭發，說出的話卻沒那麽溫柔，“我他媽拽你一下試試？你幹不幹？”

男生瞪著他，沒再說話。

“好了，”林灼說，“趕緊走。”

“你讓誰趕緊走呢？我還就不走了。”

林灼沒搭理他，回到陸清遇身邊順著他的頭發，“疼不疼？”

陸清遇冷著臉，“這頭發太煩了。”

林灼愧疚道：“下次我幫你把頭發放前面。”

下了地鐵之後，剛才那男生就走在他倆前面，林灼一直皺著眉盯著他。

陸清遇順著他視線看了看，那人的書包開了個口子，他問林灼，“你弄的？”

林灼嗤笑一聲，“不是，活該吧。”

早自習時，學校廣播通知每班派幾個男生到一樓搬書，許季青點了幾個看起來比較有力氣的下了樓。

林灼和邵逸川都下去了，張泉回頭看了看，低聲對陸清遇說：“大神，許哥怎麽不點咱倆啊。”

自從張泉當了學委之後，就直接把對陸清遇的稱呼從“陸哥”改成了“大神”，不然他心裏不踏實。

陸清遇看了他一眼，“你能搬動？”

張泉猶豫了一下，“我力氣不算大，但搬書還是可以的，應該比你強一點兒……”

陸清遇淡淡地說：“我能搬動。”

“啊？”張泉看著他，明顯有些不相信，“那你怎麽沒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