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桶（第2/2頁）

布魯斯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旁邊的這個遲鈍小姑娘，輕輕地從腰帶裏抽出一只迷你麻醉劑，他不能確定這到底只是個小偷還是別的什麽人，在哥譚漂亮的女孩和孩子總是格外危險。

傑森覺得自己今天撞了大運，居然遇見了一個傻大款，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帶著一個孩子，兜裏裝著一大把錢。傑森舔了舔因長時間沒有喝水而顯的有些幹枯的嘴唇，他只拿一點，只要夠他找個地方吃一頓的就夠了。

正當他想要摸過去的時候，卻感覺自己被一股視線給鎖定了，長期做小偷的經驗讓他警醒起來，擡起頭卻發現是那個小孩子在看他。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個小孩子，眼神卻讓他覺得有些恐懼。

傑森剛剛心生退意，這時候肚子卻咕了一聲，棕發男孩咬咬牙，又看了看毫無察覺的女孩，決定雖然他可能已經被發現了，但是還是要動手，為了活著。

“布魯斯！”艾內塔正左右打量的時候就發現布魯斯把手上的不明物體紮在了一只伸過來的手上。艾內塔順著這只手看向它的主人，一個棕發男孩，十分瘦弱，被抓住了以後正滿眼絕望地看著她。

少年傑森感覺自己的整個左手都失去了直覺，他大概是殘廢了，也是，像這種一看就是富人的孩子出門怎麽可能毫無防備呢？傑森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左手，大概他就快死了，本來他就拼了命才能在這座城市的垃圾堆裏活下來，現在又沒有了左手，而哥譚從來容不下弱者。

艾內塔看著眼前這個應該和她差不多年紀大的男孩，動動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這個男孩瘦弱的肋骨突出，不合身的衣服套在他身上看起來像是披著床單，一雙眼睛裏盛滿了絕望。

“你要坐下來一起吃點飯嗎？不用擔心你的左手沒事，布魯斯有分寸的。”艾內塔試圖換一種輕松的語氣，布魯斯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兩個小眉毛皺在了一起，拔出了手中的瞬時麻醉針。

傑森感覺到自己的左手漸漸有了知覺，心底的絕望才漸漸散去，不管怎麽樣還是能活下去的。又看了一眼那個滿臉不忍的小姑娘，心裏奇怪的想，富人家的孩子都是這麽傻嗎？居然會同情一個小偷。管他呢，反正今天應該是能吃頓飽飯，這樣又能多活一段時間了。

想到這裏，他就旁若無人地坐了下來，又學著別的客人的樣子叫來服務員點了整整三份全家套餐。太好了，今天不用擔心吃不飽了，反正這個多管閑事的傻子會替他付錢的。

“你怎麽了？你為什麽不去福利院呢？”艾內塔大概能猜出來這是一個流浪的孩子，至於為什麽不去找父母這種傻話，要是能找父母又怎麽會淪落到這個樣子呢？

“福利院？那可比不上我的流浪生活，我在外面還能勉強活下去，要是在福利院裏，估計沒幾天就死了。”傑森一邊大口的往嘴裏塞著食物，一邊為這個傻子解答她多余的好奇，福利院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尤其是在哥譚。

“哦，看在你請我吃飯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下次別隨便相信陌生人，尤其是像你這種小姑娘一個人在外的時候。”傑森看在食物的份上，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這個傻姑娘。

小小的布魯斯正襟危坐，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這個虎吞狼咽的流浪孩子，眼裏流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哥譚之大，卻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一個孩子卻要靠偷盜才能勉強活下去。

到了晚上，小小的布魯斯一個人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艾內塔看著這個小蝙蝠充滿了悲傷的背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對蝙小團子布魯西蝠俠來說，痛哭似乎輕而易舉，實際上卻萬分艱難。今天那個偷盜、態度惡劣卻又無比瘦弱，只是想活著的少年就像宣告了這座城市無法拯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