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陽關引(第2/2頁)

傅大士即梁朝傅翕,讓佛教融入中國的重要人物之一。

他是居士,有妻有子,常著道冠、僧服、儒履,得首楞嚴定,並能通儒、道典籍。

最經典的偈語大約就是“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

蘇東坡特別欣賞傅大士,曾經為他寫過一篇贊:“善慧執板,南泉作舞,借我門槌,為君打鼓。”

佛印也有詩贊他:“道冠儒履釋袈裟,和會三家作一家。忘卻兜率天上路,雙林癡坐待龍華。”

大蘇近日在學佛,以傅大士自比,那串檀板精美異常,包漿濃厚,如抹過清漆一般,可見是經常把玩之物。

章惇笑道:“近日士人多寫《陽關引》,子瞻這板兒打著唱曲,卻也不錯,怎麽沒見你做得一二?”

大蘇笑道:“我性子粗疏,終是不耐裁減以就聲律,不做也罷。”

這事情是蘇油開起的頭,聽聞河中大捷,蘇油寫了一首詞,晏小山正為朝廷這番大勝後的低調苦惱,找不到話題契入點,立刻將之登載在了《時報》之上。

《陽關引·聞官軍收安西北庭遙寄章學士》

風裹紅旗裂,嶺上城如鐵。玉鞍早慣,陽關月,天山雪。

妒太公余策,獨與留侯擷。最風流,功名不恥文章熱。

虎步嘯千裏,抒遠烈。

劍光寒徹,河中多少雄桀。

觱篥飛清曲,一笑雲煙滅。共飲盤橐裏,更慶九天澈。

如果不是情緒到了極致,蘇油一般極少有詞作面世,這首詞一出,頓時戳中了士大夫們的爽點。

章楶是文臣,蘇油這首詞,將之比喻為得黃石公傳授韜略的西漢留侯張良。

而且比張良還要厲害的是,章楶乃禮部試第一名出身,文采風流,本是翰苑清華的不二人選,卻“功名不恥文章熱”,遠赴河中,為朝廷立下赫赫武勛。

這可是文人士大夫的臉面,於是大家紛紛唱和,晏小山終於開心了,辟出了一個專版,刊印投稿的佳作。

於是近日汴京城諸多妓館,皆唱《陽關引》。

說起京中的趣聞,大家都是開心。

朝廷這個月,可謂是喜事連連。

三月,廣州奏報城池修造完備,整個廣州城用城磚包圍了起來,原來的子城、越城、西城連成了一個大城,還增設了兩座水門,修造了棱堡。

蔣之奇上報了漏勺引水、造城、讓市舶司扭虧為盈三項主要功績,加上之前的“平叛”,高滔滔下詔,跳過知州,升蘇軛為廣南東路轉運判官。

也是這個月,真太鐵路全線貫通,河北四路終於連成一起,真定府的地位凸顯了出來,成為河北軍工大基地。

有了鐵路與水道,真定府基地造出的彈藥,一日之間可以送抵雁門、定、霸、雄、保、清、滄前線諸州,新軍再無彈藥之虞。

還是這個月,詔南北外兩丞司管下河埽,令今後河北、京西轉運使、副、判官,府界提點,各分認地界,兼管勾南北外都水公事。將河北四路水利,明確劃分疆界,各有屬官,各負其責。

這個月,大宋的另一件大事也初見眉目——趙煦的婚事。